当苏厄那份堪称异想天开的“交易提案”，通过法则层面传递到墨菲的意识中时，整个“法则畸变区”的幽绿色乱码，都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紧接着，是更加狂乱的、如同数据风暴般的爆笑。
【“哈哈哈哈！租用我的‘bug生产车间’？还要拉我‘入股’，搞‘内容付费’？苏厄师弟，你……你简直是个天才！一个彻头彻尾的、比我还要混乱的商业天才！”】
墨菲的意念，第一次不再是那种刺耳的广播，而是带着一种找到知音般的“欣喜”，精准地锁定了苏厄。
【“用‘信息权重’当押金？这个概念有意思。它不是能量，也不是物质，而是一种‘文明潜力’的量化。你是在用你文明的‘未来’，来为今天的‘交易’做担保。这比用什么狗屁灵魂、什么世界本源做抵押，要高级一万倍！”】
墨菲对于苏厄提出的新“货币”——“信息权重”，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因为他立刻就看穿了其本质：这是一种基于“创造”而非“存量”的价值体系。一个文明的“信息权重”越高，意味着它制造“新奇玩意儿”的能力越强，也就越有可能制造出让他感到“愉悦”的、新的“混乱”或“bug”。
【“你的提案，我同意了！何止是同意，我还要给你‘追加投资’！”】
墨菲的笑声变得格外慷慨。
【“那1000点‘信息权重’押金，我不要了。我用它，来‘入股’你的‘法则实验室’项目。我占股49%，不参与经营，但拥有所有研究成果的‘全球独家直播权’和‘衍生品开发权’！”】
【“作为‘投资人’，我将为你开放‘畸变区’的核心权限。你可以在里面建立一个‘墨菲沙盒V2.0’，我会亲自下场，帮你‘调试’环境。保证你们的研究素材，绝对‘新鲜’、绝对‘随机’、绝对‘致命’！”】
墨菲的这番回应，让天空神殿的莉莉AN和加百列面面相觑。
他们本以为这会是一场艰难的谈判，却没想到，苏厄的“商业计划书”，不仅成功拉到了“投资”，还让那个最不稳定的因素，从一个潜在的“破坏者”，变成了一个积极的“合伙人”。
“神子大人……他这是……”莉莉AN感觉自己的处理器快要过载了。
“他把一场‘位面战争’，变成了‘跨界项目合作’。而且，他还成功地让‘场地提供方’、‘技术总监’和‘独家媒体渠道’，都变成了同一个人。”加百列替她说了出来，语气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苏厄对此却似乎早有预料。“墨菲追求的是‘有趣’。一个僵化的、可预测的系统，对他来说是无趣的。而一个不断创造新知识、新bug、新混乱的‘科研生态’，对他来说，就是最顶级的‘娱乐节目’。我只是给了他一个‘付费追更’的理由。”
随着墨菲的意志确认“入股”，整个“法则畸变区”开始发生新的变化。那片混乱的区域中心，空间剧烈扭曲，一个由无数幽绿色数据流构成的、相对稳定的“气泡”空间，被硬生生开辟了出来。这便是墨菲提供的“法则实验室”。
与此同时，在“起点城”地下的“前沿科学探索中心”。
凯恩正站在汉克博士的实验室里，看着眼前这个凝聚了整个科研团队心血的造物。
那是一个只有巴掌大小、形态如同金属水蛭的“信息探针”。它的外壳，流动着微弱的“相位转移”能量，让它的形体在实体与虚幻之间微微闪烁。而在它的核心，则是一枚由乌列远程协助构建的、极其复杂的“逻辑算法芯片”。
这就是“数据库蛀虫”计划的执行者——“相位蠕虫”一号机。
“凯恩总指挥，理论上，它已经完成了。”汉克博士的声音带着疲惫，但眼神却异常明亮，“我们成功地将‘相位转移’技术微型化，并与‘数据化渗透’模块进行了结合。在激活后，它可以在0.3秒内，将自身转化为纯粹的信息流，附着在任何能量或精神网络上。”
“它的核心算法，模拟了一种‘信息熵减’的冲动。也就是说，它会本能地去‘整理’和‘归类’它所接触到的混乱信息，这会让‘同门’的系统，在低阶防御层面上，误以为它是一种有益的‘系统优化工具’。”
“很好。”凯恩点了点头，“但是，风险呢？”
汉克博士的面色凝重了起来：“风险极大。它的‘伪装’只能骗过蜂巢网络的边缘防御。一旦它试图深入，接触到核心数据库，就必然会触发‘同门’的‘主动查杀’。根据我们的模型推演，‘相位蠕虫’从被发现到被格式化，我们只有不到一秒的‘交易’窗口期。”
一秒钟。
在这一秒内，它必须完成“交易”请求的发送、对方的“判定”与“许可”，以及“信息”的回传。
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一秒钟，足够了。”凯恩的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冷静，“因为我们交易的，不是复杂的知识，也不是庞大的数据。我们只需要一个名字，一个身份，一个关于‘零号感染源’的最基础的‘标签’。”
他将手轻轻放在“相位蠕虫”冰凉的外壳上。
“这个小东西，它不是去‘偷’，也不是去‘抢’。它是去进行一次‘精准的、毫秒级的闪电收购’。”凯恩的声音，通过系统网络，传递给每一个参与计划的成员，“成败，在此一举。它将为我们打开一扇，通往敌人心脏的门。”
他深吸一口气，下达了指令。
“启动‘数据库蛀虫’计划。目标：‘同门’蜂巢网络，D-37号边缘数据冗余节点。释放‘相位蠕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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