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之前在醉仙居外,那个被赵干欺凌的朴素青年。
此刻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脸上的窘迫褪去,多了几分坚毅。
他见到沈渊,立刻深深一揖到地,语气激动而诚挚:“晚辈阵法师学徒,墨辰,多谢前辈昨日出手相助之恩!”
沈渊脚步未停,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举手之劳。”
墨辰却快步跟上,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姿态:“对前辈是举手之劳,对晚辈却是免去了一场折辱,甚至可能是道途之厄。晚辈无以为报,唯有将此物赠予前辈,聊表心意!”
说着,他双手奉上一块非金非玉、颜色暗沉、巴掌大小的圆形阵盘残片。
那残片边缘参差不齐,表面刻划着复杂而残破的纹路,灵力波动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
“此乃家传古阵盘的一部分,据先祖所言,可能与某种上古传送阵或封印阵有关。晚辈才疏学浅,研究多年一无所获,留在身边也是蒙尘。前辈修为高深,或能从中有所得。”墨辰眼神清澈,带着真诚。
沈渊目光落在阵盘残片上。
因果债榜微微一动,提示此物确实蕴含古老的空间阵法因果,虽然残破,但其核心的一点虚空石精粹并未完全消散,而且其上的阵纹结构,与他从青云宗秘境得到的那部分建木残枝上天然形成的空间道纹,有某种奇异的共鸣!
此物,对他感悟空间之力,或许真有帮助。
“你专程在此等我,便是为了赠此物?”沈渊接过阵盘残片,入手微沉,触感冰凉。
墨辰脸上露出一丝郝然:“晚辈…晚辈确实存了一丝私心。前辈神通广大,晚辈想…想追随前辈,鞍前马后,学习阵道!晚辈虽只是学徒,但于阵法一道颇有兴趣,也肯下苦功!”
他说着,再次深深鞠躬。
沈渊看着眼前这个青年,因果债榜并未显示恶意,反而那缕古阵法传承的因果线,因为这块残片的赠予,似乎与他产生了一丝微弱的联结。
“我独来独往惯了,不收追随者。”
沈渊语气依旧平淡,“不过,你若能凭自身本事,在阵道上有所成就,他日或有一线机缘。”
他没有把话说死,留下了一个模糊的可能性。
对于有潜力、懂感恩的人,他不介意随手撒下一些种子,至于能否发芽,就看其自身造化了。
墨辰闻言,眼中虽闪过一丝失望,但更多的却是振奋。
能得到这位神秘强者的一句机缘,已是天大的幸事!
他再次郑重行礼:“多谢前辈!晚辈定当努力,不负前辈今日之言!”
沈渊不再多言,点了点头,便转身融入人流。
在他身后,墨辰紧紧攥了攥拳头,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斗志。
而沈渊不知道的是,在他于坊市间游走,看似平静地捡漏时,几双无形的眼睛,已经透过人群,悄然落在了他的身上。
万宝楼顶层,一间雅室内。
一名身着华服、面容精悍的中年男子,透过一面水镜,正看着沈渊离去的背影。
他是万宝楼在流云城分楼的大管事,金丹中期修为。
“查清楚了吗?此人是什么来历?”中年男子沉声问道。
身后一名黑衣属下恭敬回道:“回禀金管事,查不到。此人仿佛凭空出现,天机阁那边口风很紧。只知道他姓沈,实力深不可测,昨日在醉仙居外,未出手便废了玄天宗赵执事之子的两名筑基护卫。赵昆亲自押子跪门请罪,未得回应。”
“姓沈…未出手废筑基…”
金管事手指敲击着桌面,眼神闪烁,“玄天宗寿宴在即,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人物…他今日在楼里买了什么?”
“只买了一块标注为天外陨铁残片的废料,花费八百灵石。”
“废料?”金管事眉头微挑,“以他的眼力,会花八百灵石买一块真正的废料?继续盯着,但切记,只可远观,不可招惹。另外,将此事上报总楼。”
“是!”
与此同时,天机阁内,那名接待过沈渊的黑袍金丹老者,也收到了一份关于沈渊在坊市行为的简略报告。
“星辰精金残片、寂灭乙木藤种、古符文断剑…看似随意,却皆非俗物。”
老者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这位沈前辈,不仅实力超群,这鉴宝之能,更是骇人听闻啊…他搜集这些,莫非与玄天宗老祖的隐患有关?”
他沉吟片刻,对身旁侍立的弟子吩咐道:“传讯给玄天宗内的暗线,将关于这位沈前辈的有限信息,以及他可能对老祖之疾有所意图的猜测,以最高机密等级,传递给李真人一系。记住,只给李真人一系,其他人,不得泄露分毫。”
“弟子明白!”
流云城的水,因为沈渊的到来,开始泛起更深的涟漪。
各方势力的目光开始交织,无形的网正在悄然撒开。
而风暴中心的沈渊,却已回到了临时租住的僻静小院,准备开始将这些材料,转化为前往玄天宗寿宴的敲门砖。
他首先取出了那块星辰精金残片和那柄锈蚀断剑。
指尖一缕融合了建木生机与噬灵藤吞噬之力的奇异灵力缓缓探出,如同最精密的手术刀,精准地剥离着残片外层的星尘壳,并感悟着断剑内的古老破甲符文。
玄天宗寿宴,将是他离开青云宗后,正式在这下三天舞台亮相的第一站。
这份贺礼,必须足够份量,也必须足够…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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