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办公室的门被体贴地带上,将外界的喧嚣与好奇彻底隔绝,偌大的空间里便只剩下路星河与张明远两人。
张明远靠在椅背上,双臂环胸,那双精明锐利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路星河,
路星河坦然地迎上他的目光,神色淡然。
两人互相看着,一开始面无表情,最后忍不住会做点微表情,
就像在玩看谁先笑的游戏。
最终,还是张明远先败下阵来,他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那股子紧绷的劲儿瞬间泄了。
但是呢,路星河率先开口,结束了两人幼稚的游戏。
“说说你的计划。”他不喜欢这种猜来猜去的拉扯,直接,高效,一向是他的风格。
张明远闻言,嘴角却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
他身体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挑衅地看着路星河:“想知道?求我啊。”
他刻意拖长了尾音,带着几分看好戏的悠然,
似乎很享受这种能拿捏住“陆星河”的感觉,哪怕只是片刻。
路星河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果然不能先开口,开口就输了。
就在张明远以为他要发作,或者至少会像以前那样冷冷地“呵”一声时,路星河却有了动作。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张明远吓了一跳,身体下意识地向后一缩。
他警惕地看着路星河,心想这家伙该不会恼羞成怒要动手吧?
那他到底是还手呢还是不还手呢?
不还手自己疼,还手,万一打坏了呢?
然而,路星河只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情绪难辨,薄唇轻启,声音不高,他说道:
“别逼我求你。”
那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却偏偏透着一股“你再多说一个字试试”的威胁,
虽然这个威胁,在路星河此刻的脸上,半点也看不出来。
张明远愣住了。
几秒后,他像是被戳中了什么奇怪的笑点,整个人靠回椅背上,爆发出了一阵狂笑。
“哈哈哈哈哈!咳咳……”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行,行,我怕了你了,祖宗!”
他算是彻底服了。
眼前这个人,无论换了什么皮囊,骨子里的那股劲儿,真是一点没变。
笑够了,张明远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神色重新变得严肃起来。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行程表,推到路星河面前。
“说正事。综艺是在四天后,”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路星河,
“按理说,这四天你们六个人应该形影不离地磨合舞台。但……你情况特殊。”
张明远的手指在“路星河”三个字上点了点,
“好消息是,你赶上好时候了。
星轨这首歌要重新打出伴奏,然后除了沈亦和那个酷脸小子朝昭有点底子以前接受过训练,
其他人,包括那个学霸宋清焰,在系统训练这块几乎都是白纸。
所以,有了这个时间差,我有光明正大的理由,给你单独开小灶。”
他将计划和盘托出:
“你有两天时间单独练。后面两天,以组合形式进行最后的排练。
时间紧任务急。
星河,纯纯的新挑战。”
路星河的目光落在行程表上,眼神微凝。
两天……
他知道,这个“小灶”意味着什么。
唱跳,对于一个纯粹的演员来说,几乎是另一个次元的技能。
他可以靠着影帝的灵魂在舞台上掌控情绪,营造氛围,
表情管理,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但他无法在两天之内,完成唱跳舞台,还要达到男团标准,
除了这具身体还有着肌肉记性。
不然太难了。
这简直就是地狱难度的极限挑战。
他是重生了,不是开挂了。
“两天……真的行吗?”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问出了这句话。
张明远捕捉到了这一闪而过的动摇。
他看着路星河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所以,你现在最好祈祷,祈祷这具身体里还残留着那么一点的肌肉记忆。
否则……”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轻松起来,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否则,到时候就是大型车祸现场。
不过也没关系,Plan B我都想好了。
我就对外宣称你触电后遗症复发,临时病倒,让他们五个先上。
或者,干脆跟节目组沟通,把这次机会往后挪一挪,
让给别人也行,这样那个什么星轨的男团,还能在蹦跶一阵子。”
他说得云淡风轻,但路星河和他的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娱乐圈,尤其是他们这种刚刚从泥潭里爬出来的“破团”,哪里会有机会一直等着你?
他们不是顶流,不是大咖,没了他们,地球照样转,节目照样播。
错过这一次,下一次的机会在哪里,谁也说不准。
而如果真的让宋清焰他们五个上台……路星河几乎可以预见到网上的言论会有多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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