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大人，小人可否近前，细观断裂面？”晏成书对上首三人微微躬身，说话却是看向那位周丞。
周少匠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抬手允了。
晏成书得到允许，这才凑近那断裂的龙骨。
她不像其他人那样只看断裂口，而是仔细查看了龙骨与其它部件连接的榫卯接口，甚至用手指轻轻刮下一点断裂面的木屑，在指尖捻了捻。
片刻后，她退后一步，朗声道：“诸位大人，小人已有结论。”
这么快？其他还在争论不休的匠人都惊讶地看了过来。
“说。”周少匠言简意赅。
“此水车龙骨之断裂，并非单因木质或使用耗损。”晏成书语出惊人，“其症结在于最初的结构便存有缺陷。”
“胡说八道！”
旁边一位看起来有些年纪的老匠人大声呵斥，“这水车图纸乃将作监前辈所绘，沿用多年，怎会有缺陷？”
晏成书不慌不忙，指向水车模型。
“诸位请看。
此龙骨承重之处，其受力方向与木材纹理走向呈斜角，此为一忌。
加之连接处榫眼开口过大，削弱了木材本身强度，此为二忌。
长期运转，应力集中于纹理薄弱处与榫眼边缘，断裂是必然，即便更换新龙骨，依照原样制作，不过是将隐患延后罢了。”
她一番话，条分缕析，直指核心，那老匠人张了张嘴，想反驳，却一时找不到词。
周少匠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更锐利了几分：“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修复已无意义。”晏成书语气肯定，“需重新设计龙骨结构。
小人建议，改单根大料为三根较小料木，以‘叠梁’之法交错嵌合，并以‘鱼鳞榫’相接。
如此，既可顺应木材纹理，分散受力，又能借由榫卯结构自身之巧，增强整体稳固。
所选木料，无需追求名贵硬木，韧性足够的杉木或榆木即可，工本反而更低。”
她一边说，一边迅速拿起旁边的炭笔和废料木板，寥寥数笔，勾勒出一个简明的结构示意图。
图形线条流畅，结构清晰，即使不懂行的人也能看明白其巧妙之处。
工棚前一片寂静。
匠人们看着那块木板上的图，又看看晏成书，眼神从质疑变成了惊异。
“你叫什么名字？师从何人？”那位原本呵斥晏成书的老匠人忍不住问道。
晏成书垂下眼睑，掩去眸中情绪，按照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回答：“小人晏成书，无门无派，只是自幼喜好琢磨这些木石之理，多看了几本残破古籍。”
“自学？”周少匠语气听不出喜怒，“你可知将作监规矩，身世不清者，不予录用。”
她稳住心神，抬起头，目光坦然却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落寞。
“小人家乡遭灾，亲人离散，流落至此，唯愿凭手艺谋个安身立命之所，为朝廷效力。
若大人因小人出身微贱而不用，小人无话可说，但求大人给小人一个机会，验证此法是否可行。”
她没有苦苦哀求，而是将选择权交还了回去。
周少匠沉默着，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击。
良久，终于开口：“晏成书。”
“小人在。”
“你的方案，准了。
限你三日，按此图做出实物缩样，若能通过水力测试，便准你入将作监左校署，为博士。”
成了！
晏成书压下心中的激动，深深一揖：“谢大人！小人定不负所托！”
......
祝愿这边拍摄得如火如荼，V博那边也热闹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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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条官宣博全都被冲上了高位热搜，直接打脸了前几天那些嘲祝愿舔奢牌的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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