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戛纳老城窄巷里,李萱正蹲在一家面包店后门的垃圾桶旁,用一根从酒店顺来的黄油刀小心翼翼地撬锁——不是要偷东西,是要取回昨晚掉进去的珍珠耳钉。
“我发誓,我转身的时候它还在耳朵上,一阵风吹过来,它就‘嗖’地飞出去了,然后‘叮’一声掉进垃圾桶缝里...”李萱一边撬锁一边对站在身后的戴言解释,动作熟练得像个惯偷。
戴言抱着胳膊,看着她在晨光中撅着屁股的造型,忍不住笑:“你确定我们要在戛纳电影节期间,在一个面包店后门撬锁?万一被拍到...”
“咔哒”,锁开了。李萱掀开垃圾桶盖,屏住呼吸——里面是昨晚丢弃的面包边角料和咖啡渣,散发着一股混合的酸味。她戴上从酒店厨房要来的橡胶手套,开始在垃圾里翻找。
“等等。”戴言拦住她,“用这个。”
他变魔术般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厨房用的长柄夹子:“我猜你可能需要,刚才经过酒店厨房时拿的。”
李萱眼睛一亮:“戴老师英明!”她接过夹子,精准地从一堆咖啡渣里夹出那只珍珠耳钉,耳钉上还沾着一点奶油渍。
“看!找到了!”她像挖到宝藏一样举起耳钉,在晨光下检查,“还好,没坏。这可是你送我的礼物,不能丢。”
戴言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头一动:“其实...我可以再送你一对。”
“那不一样。”李萱把耳钉小心地用手帕包好,“这是慕容雪的眼泪,独一无二。”
她把垃圾桶恢复原状,锁重新锁好,还从包里掏出一张十欧元的纸币,塞进面包店门缝下:“算是清洁费。”
做完这一切,她才舒了口气:“好了,现在可以去你说的‘秘密地方’了。”
戴言带她穿过老城的窄巷,来到一个不起眼的小码头。清晨的地中海很安静,只有几只海鸥在盘旋。码头上停着几艘小渔船,船上的渔夫正准备出海。
“我们来这里...钓鱼?”李萱疑惑。
戴言跟一个老渔夫打了个招呼,那是他昨天认识的,叫让-皮埃尔,在戛纳捕鱼四十年了。老人笑着让他们上了一艘蓝色的小渔船。
“去海上看看戛纳。”戴言扶李萱上船,“换个角度看电影宫。”
船缓缓驶离码头。清晨的海面平静如镜,倒映着天空的粉色朝霞。李萱坐在船头,海风吹起她的头发,她眯起眼睛,看着远处的戛纳电影宫——那个白天黑夜都充满星光的地方,此刻安静得像一座普通的建筑。
“感觉怎么样?”戴言坐在她旁边问。
“像梦醒了。”李萱轻声说,“昨天还在红毯上被闪光灯包围,今天就在渔船上吹海风。演员的生活就是这样,在极致的繁华和极致的简单之间切换。”
让-皮埃尔老人在船尾掌舵,用带浓重口音的英语说:“我每年电影节都带客人出海。有些明星,在岸上光鲜亮丽,上了船就吐得不行。你不错,很稳。”
李萱笑了:“我爷爷以前也是渔夫,在青岛。我小时候跟他出过海,习惯了。”
这话让戴言意外:“你还有这段经历?”
“嗯。”李萱看着海面,“所以我演梅在洗衣店那场戏时,加了个细节——她叠衣服时会不自觉地哼一首渔歌。那是跟我爷爷学的。”
船开到海湾中央,停下。让-皮埃尔从船舱里拿出简单的早餐——刚烤好的法棍、奶酪、还有一壶热咖啡。虽然简陋,但在海中央,对着朝阳,别有一番风味。
“这才是戛纳的味道。”李萱掰了块法棍,涂上厚厚的黄油,“比酒店早餐好吃。”
戴言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笑了:“你真的很特别,李萱。大多数女演员这时候都在酒店健身房,或者在为今天的活动节食。”
“演员也是人,也要吃饭。”李萱理直气壮,“而且我爷爷说,渔夫的女儿不能矫情,风浪里摔打出来的才结实。”
正说着,她的手机震动起来——是赵姐的越洋电话。
“萱姐,醒了?”赵姐的声音很急,“有个紧急情况。意大利导演罗西刚才联系了我们,他想见你。”
“罗西?那个拍《西西里往事》的罗西?”
“对!他看了《金山》的展映,对你很感兴趣。他想请你演他新片的女主角,一部中意合拍片,讲马可·波罗时代的故事。”
李萱愣住了。罗西是意大利国宝级导演,他的电影以史诗感和人文关怀着称,拿过两次奥斯卡最佳外语片。
“他...怎么会选我?”
“他说,在你的表演里看到了‘东西方交汇的复杂性’。他想约你今天下午见面,地点在尼斯的一家咖啡馆。”
李萱心跳加速。这是她从未想过的机会——不只是好莱坞,而是真正的欧洲艺术电影。
“答应吗?”赵姐问。
“当然!时间地点发我。”
“好。不过...”赵姐顿了顿,“王总那边又有动作了。他昨晚酒会后,联系了几个欧洲媒体,发通稿说你和他在戛纳‘相谈甚欢’,《倾城》和《锦绣》是‘姐妹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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