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那乌光即将刺中他咽喉的前一刹那，他的手指，不知怎么的，就点在了那白衣杀手的手腕上。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的骨裂声。
那白衣杀手前冲的动作猛地一滞，眼中的空洞瞬间被难以置信的痛苦和惊骇取代！
他整条手臂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起来，那抹乌光当啷落地。
老太监的手指顺势向上，极其自然地在他眉心点了一下。
白衣杀手的身体猛地一震，然后软软地倒了下去，眼中的神采彻底熄灭。
另外两个白衣杀手见状，身形骤然停顿，一直毫无表情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凝重之色。
他们死死盯着那个看起来风一吹就倒的老太监，如临大敌。
老太监依旧佝偻着背，浑浊的眼睛看了看他们，又轻轻叹了口气。
他向前迈了一步。
就一步。
那两名实力恐怖的白衣杀手，竟然齐刷刷地向后退了一步！
车厢里，江无花透过缝隙，看到了这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切。
她看着那个平时低眉顺眼的老伯，此刻只用了轻描淡写的一招，就杀了一个让她觉得无法战胜的白衣杀手！
她的世界观再次受到了剧烈的冲击！
原来……真正厉害的人……是这样的……
外面的战斗并没有持续多久。
在那老太监出手后，剩下的两名白衣杀手试图合击，却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他们的攻击如同泥牛入海，而老太监每一次看似随意的抬手、点指，都带着致命的威胁。
不过片刻，又一名白衣杀手吐血倒飞出去，撞在山壁上，没了声息。
最后那名白衣杀手见势不妙，虚晃一招，身形急退，如同白鹤般掠向山林深处，转眼消失不见。
老太监没有追。
他只是站在原地，慢吞吞地走回马车边，重新爬上了马背，低下头，变回了那个沉默的老仆。
片刻后，车队重新开始移动，碾过地上的血迹和尸体。
马车里，江无花依旧蜷缩在车厢底部，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秦山松开了她，脸色铁青，沉默地坐着。
江无花抬起头，脸上毫无血色，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茫然。她看着秦山，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秦……秦叔……他们……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人……”
秦山看着她吓坏了的样子，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沙哑地道：
“闭上眼睛。”
“别看了。”
这就是他带她看到的，江湖的第一课。
血腥，残酷，冰冷。
江无花听话地闭上眼睛，但那些飞溅的鲜血、倒下的尸体、白衣杀手空洞的眼神……却像噩梦一样，牢牢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马车颠簸着前行。
车窗外，夕阳如血，将整个山谷染得一片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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