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还在掌心发烫,沈知意已经拧开摩托油箱盖,把替身后颈那块还在闪频的芯片扔了进去。
“程野,信号源清了吗?”
“清了,但对方反向追踪了三秒,定位可能暴露。”耳机里声音冷静,“你下一步去哪?不是医院就是谢家祖宅,别告诉我你选前者。”
“我选前者。”她跨上车,“替身最后接触点是城西废弃市立医院地下停尸房,L-07-EX编号不是巧合,我妈的东西,八成藏在那儿。”
“你疯了?那地方十年前就断电封楼,监控全毁,进去等于送死。”
“那就看是谁先死。”她挂挡,“替身能进去,江晚舟能进去,我为什么不能?”
摩托轰鸣切进夜色,风像刀子刮过旗袍领口。她没再说话,只把峨眉刺从后腰换到袖中,指尖在金属滑轨上试了试弹出速度。
二十分钟后,医院锈铁门歪斜半开,像是被人从里面踹过。她踩着碎玻璃进大厅,手电光扫过墙皮剥落的导诊台,地上散着半截断裂的怀表链——和江晚舟常戴的那款一模一样。
“她来过。”她蹲下,用战术手套捻起链子,“十分钟内。”
“你确定要往下走?”程野声音紧了,“地下三层是停尸房,冷柜全靠备用电源维持低温,万一断电……”
“那就别断。”她关掉手电,“我用夜视模式。”
旗袍下摆被她撕成两截,缠在鞋底。脚步落地无声,像猫踩雪。走廊尽头是铁栅门,锁已撬开,门缝卡着一枚带血的指甲盖——新鲜的,边缘还泛着粉。
她没碰,只用峨眉刺挑开,侧身滑进。
冷藏柜一排排立着,编号模糊。她按替身芯片最后反馈的频率,反向推演信号最强点,最终停在第三排C-7柜前。
柜门没锁。
拉开时,一股陈年药味冲出,混着干枯山茶花的残香。柜内没有尸体,只放着一个银灰色医疗箱,表面刻着“L-07”和一朵压扁的山茶花,花蕊处有轻微划痕,像是被人用指甲反复摩挲过。
她伸手去拿。
箱体突然震动,一层透明凝胶从缝隙渗出,瞬间包裹她的指尖。
“化学封膜。”她立刻缩手,“触碰即溶,老把戏。”
“你妈留的?”程野问。
“不是留给我看的,是留给我认的。”她从耳后取下发簪,轻轻划破食指,一滴血落在箱面。
凝胶遇血泛起涟漪,缓缓退去。
她打开箱盖。
第一层是几支安瓿瓶,标签模糊,只剩“抗排异”“神经修复”等残字。第二层是泛黄病历,首页姓名栏被烧去大半,但“沈”字残迹清晰可见。
最底下,是个信封。
她抽出里面照片——一个婴儿被女人抱在怀里,背景是老式别墅楼梯。婴儿眉眼陌生,女人却让她呼吸一滞。
那是她母亲。
照片背面一行钢笔字:“代号夜枭,存活率0.7%。”
她手指一顿。
“夜枭”是谢临渊在军方的代号,她查过暗网,只有档案编号,没有来源。
可这张照片,比他档案照早了至少二十年。
她翻来覆去检查,突然发现墨迹在黑暗中泛出微光。凑近看,是一串数字坐标,指向城东谢家祖宅地窖。
“你妈在给你指路。”程野声音低了,“但这照片……谢临渊三岁前的影像全被谢家销毁,你怎么确定是他?”
“不确定。”她把照片塞回信封,“但我确定我妈不会无缘无故留这东西。”
她正要合上箱盖,忽然察觉不对。
箱底还有夹层。
她用发簪轻敲,听到空响。再按“L-07”刻痕处,一声轻“咔”,暗格弹开。
里面只有一张纸条,字迹潦草:
“血开箱,声认证。S-3不是终点,是钥匙。”
她盯着那行字,忽然低语:“S-3。”
箱体震动,一道红光扫过她瞳孔,随即熄灭。
“认证通过。”她收起医疗箱,塞进旗袍夹层,“走。”
“等等。”程野突然压低声音,“我刚调通医院外围监控,十分钟后有车队接近,车牌尾号——和你妈车祸录像里的车一样。”
“江晚舟来了。”她冷笑,“来得正好。”
她刚要动,头顶忽地一暗。
整栋楼的应急灯“啪”地全亮,红光闪烁,监控探头逐一启动。
“电源恢复了。”程野急道,“有人远程重启系统!”
“不是远程。”她盯着天花板角落的摄像头,“是本地接入,钥匙在楼里。”
她贴墙后退,刚躲进柱后,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
不是一人。
她屏息,看见程野提着个黑包冲进来,四下张望:“知微!你在哪?江晚舟来过,我刚在走廊尽头找到这个——”
他举起一只怀表,表盖内侧刻着“JW-87%”。
“她留的?”她从阴影里走出。
“不是留的,是掉的。”程野脸色发紧,“她慌了,连这个都顾不上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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