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站在会议中心外的台阶上,风从侧面吹过来,把她的衣角掀了一下。她没动,只是低头看了眼手中的U盘,指尖在金属面上轻轻划过一道。三小时前,她还在试映厅里关掉那块大屏,现在,她要让另一块更大的屏幕亮起来。
谢临渊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程野刚传了最后一份数据包,时间戳对上了。”
“收到。”她应了一声,抬脚走进大厅。
国际会议中心的主会场已经坐满了人。记者、投资人、行业代表,还有不少戴着工牌的政府人员。没人说话,空气像是被按了暂停键。沈知意走上台,玄色西装马甲衬得她肩线笔直,左眼角那颗泪痣在灯光下像一滴凝住的血。
她没开场白,也没看提词器,直接插上U盘,按下播放键。
大屏亮起,第一帧是江氏集团内部账本的扫描件,密密麻麻的数字旁标注着代号和境外账户编号。图表自动展开,资金流向像一张巨大的蛛网,最终收束在一个名为“新生命医疗基金会”的空壳公司名下。
“这是过去十五年,江晚舟亲手审批的洗钱路径。”她的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砸得稳,“总额一百二十三亿,其中七十六亿最终流入L医生控制的器官贩卖网络。每一笔,都有她的签字,每一条,都能追到人头。”
台下有人开始翻资料,有人低声交流,更多的人盯着屏幕,手指悬在手机上方,不敢拍也不敢记。
第二组画面切进来——一间暗室,墙上挂着行车记录仪的原始备份硬盘,标签写着“2003.04.17”。接着是监控录像:江母站在设备前,手里拿着一把铁钳,把一块硬盘夹碎,扔进粉碎机。画面右下角的时间显示是凌晨两点十七分。
“我母亲的车不是失控。”沈知意看着全场,“是刹车系统被远程切断。而真正的行车数据,在事发后六小时就被销毁。这不是意外,是谋杀。”
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第三段视频是加密文件截图,来自军方档案库。一份审讯记录的备注栏里写着:“调查负责人于案发次日与江氏董事长共进晚餐,餐后收受礼金五十万。”后面附着一张模糊的餐厅监控照片,两个背影坐在角落,桌上放着一个黑色手提箱。
“他们不是后来勾结的。”她说,“是从一开始,就串通好了。”
现场彻底安静了。
沈知意没有停,继续切换画面。这次是《镜渊》彩蛋视频的后台日志放大图,海外IP访问峰值集中在东南亚某国,下载行为触发了隐藏程序,反向提取了本地设备信息。屏幕上跳出十几个标记点,对应整容医院、私人机场、地下金库管理员……
“你们以为躲在暗处就能活命?”她盯着镜头,像是能穿透屏幕看到那些正在逃跑的人,“可你们忘了,我看得到你们留下的痕迹。每一个登录账号,每一次数据回传,我都记着。”
她顿了顿,拿起话筒:“我知道你们是谁,也知道你们在哪。你们藏不住了。”
台下一片死寂。闪光灯还在闪,但节奏慢了下来,像是怕惊动什么。
沈知意关掉投影,站直身体:“今天列出来的,只是冰山一角。江氏这些年干的事,不止这些。拐卖、胁迫、非法拘禁、人体实验……每一件,都有证据。我会一一公布,直到他们所有人都站在法庭上。”
她看向台下最前排的一位记者:“你昨天问我,有没有确凿证据。现在,你看到了。”
那人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法律不会因为权势而闭眼。”她说,“它可能会迟到,但从不缺席。江氏的罪行,今天全数罗列完毕。接下来的事,交给该管的人。”
说完,她拔下U盘,转身走下台。
后台准备室里,程野正靠在墙边刷手机,抬头看见她进来,扬了扬下巴:“外面炸了,热搜前十占了八个,江晚舟的社交账号已经被封。”
沈知意把U盘放进内袋,靠墙站着,闭了会儿眼。
再睁眼时,眼神比刚才更冷。
耳机里响起谢临渊的声音:“警方专案组已经成立,两小时内进驻江氏总部。”
她点头:“让他们查。”
“程野刚发消息,所有标记IP都定位了,要不要现在动手?”
“不急。”她说,“让他们先跑一会儿。兔子急了会咬人,我要看他们能蹦多高。”
话音刚落,手机震了一下。是程野发来的图片——一张地下金库的平面图,标红了三个出口位置,旁边写着:“管家昨晚打了三通电话,最后一次打给了城南的私人飞行基地。”
沈知意盯着图看了两秒,嘴角微微翘了下:“他慌了。”
谢临渊在那边低笑一声:“你觉得江晚舟还会信这个‘忠仆’?”
“不会。”她说,“但她现在没得选。亲爹也好,养父也罢,只要还能用,她就不会放过。”
程野的消息又来了:“金库保险柜里有芯片解码器,型号和江晚舟脖子后那个匹配。如果拔出来,记忆清除剂的效果会立刻反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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