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狩元年,我大部分时间是跟着李敢在右北平军中度过的。李敢经历过战火洗礼后越发热爱军旅,每天勤于操练弓马,武艺持续进步。
经过多年的磨合,李敢对我在军事上成才已经不抱期望,他就要求我照顾好小黄并不断提高自己的骑术,以便于自己在未来战况危急时可以保命。
因为对我的文化水平还算放心,所有文字相关的东西(无论是官方邸报还是大爷、二大爷发来的“篆体密文”)都是我先帮他处理,然后将重点划出来给他看或者直接转述给他,再按他的方向性意见起草回复或传达军令。李敢有意传出“飞将军”在长安任职不在右北平的消息想吸引匈奴来搞点战功,可是匈奴就是没啥动静。
元狩元年其实匈奴也很虚弱,“漠南决战”损兵折将并被霍去病掏了老窝不说,他们冬天遭受的寒灾比大汉更严重。这一年匈奴对大汉的叩关劫掠就两次:一次是例行劫掠上谷地区,因为规模很小,仅造成百余边境牧民伤亡;另一次就是二五仔赵信带着一群“射雕手”学着汉军李沮的“强弩骑兵”搞的特种作战小队,在劫掠上谷的匈奴军掩护下,绕开定襄关口奔袭汪家堡,杀害了汪纯青大哥一家和汪家堡的全部父老乡亲二百余口。
我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非常愤怒,但是能做的真的很少。我没想到更愤怒的人居然是霍去病,“二大爷”发“篆体密文”说霍去病上疏要去精准打击赵信,搞斩首行动,为全汪家堡对汉军作出贡献的人报仇。不过最后皇帝刘彻和大将军卫青都不支持他的动议,而是让他化悲痛为力量继续加紧训练。
赵信从定襄绕过关隘到防守薄弱处突破再偷袭汪家堡让汉军高层意识到整个北境防线需要重新调整了。促使整个北境边防军进行调整的另一个原因是“淮南·衡山案”爆发,张次公和刘陵的关系曝光。
在卫青等北境边防军老军头的一再求情下,张次公在交代完全部帮刘陵进行的运作后被开除公职、褫夺爵位保住了一条命,为国库空虚发愁的刘彻还没收了他的全部财产,张次公从此消失在历史舞台,几年后郁郁而终。他的儿子张破天在朔方军中供职,为朔方城防军某部司马,张次公被除爵后也被开除了军职。
经张汤调查、张次公供认,在张次公管理朔方军务和担任羽林军北军八尉总负责人期间,刘陵通过金钱贿赂和性贿赂等手段让张次公以假牙牌招募多人进朔方城防军和羽林军北军,这些人多是投靠淮南王的游侠,有些还有案底。因为个人武力出众,在案发时部分人员已经当上基层军官。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在张汤的建议和执行下,这些人全部被揪出来处决。北境边防军开始清查“假牙牌”入伍情况,除了霍去病手下的邢山(他用的是真牙牌,霍去病帮他明目张胆补办的),别的使用“假牙牌”参军者又被抓出上百人,这些人被开除了军籍,并被判戍边至少五年(其实就是从职业军人变成了没工资的苦力,而且得继续在边境提着脑袋打工)。
元狩元年八月,北境边防军清查工作告一段落,继而开始进行针对防止赵信偷袭和淮南余孽别有用心的大换防。因为军令邸报都是我在处理,所以我很清楚这次换防的全部调整内容:“冠军侯”霍去病以骠骑将军的军职被任命前往陇西驻守;朔方防线由公孙贺、公孙敖挂帅;代郡、云中、雁门等原属“赵边军”要塞由大爷挂帅负责,实际上由李椒和李敢负责把守;渔阳、上谷之地由刚刚封侯的上谷太守郝贤挂帅;右北平太守由刚刚积累军功的校尉路伯德担任。
元狩元年十月,李敢带着我依照大爷的指示回长安述职。按照大爷的意思,他还是准备让李椒暂时独掌代郡,而李敢跟着他先在长安协助大爷处理郎中令的公务,到元狩二年再做安排。
大爷并没有说元狩二年具体有什么安排,但是以他现在的职务能了解到的信息看,我和李敢都认为元狩二年还有仗要打。
我们回长安后李敢又让我去拜访了马骏,从马骏那边我们得到的消息基本上确认了元狩二年还有仗要打的判断。据马骏说:给霍去病配备的排到陇西地区的骑兵战马全部要在冬天完成改进配方后的反季节催肥。别的边防军部队骑兵战马虽然不会反季节催肥,但是也要求所有战马配给必须在明春全部到位。也就是说:预计明年春天霍去病会先发动春季攻势,然后全体汉军可能在夏季发动全面攻势。
马骏还告诉我:他判断明年的攻势参战部队不会太多,因为目前整体战马数量和训练程度都还没恢复到两年前的水平,估计朝廷的指导思想是“省着用”和“重点局部突破”。
回去后,我将马骏说的情况告诉了李敢,并通过李敢告知了大爷和二大爷。大爷和二大爷表示:马骏的判断基本正确,但是完整的作战方案都还没确定,唯一确定的是明年春霍去病会先从陇西出关去骚扰匈奴的河西地区,然后所有边防军都有可能在夏天投入战斗。大爷让李敢帮他分担行政责任的同时还是要抓紧训练,随时准备再上战场建功立业。二大爷也表示:只要明年夏季攻势展开,他肯定会想办法说服卫青运作李家军参战。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