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凭借“以德服人”的手段与疏勒贵族初步达成共存的共识后,我立即让李三丁起草了文字契约,将相关共识和利益分配原则形成了白纸黑字的文字约定。
在契约中,我们明确约定了弥多城主关切的不大量发展“南山羌”移民、非遇到战争等紧急状态不再“试射火石”、“北河坂”的开发不超过方圆五里且不影响疏勒主城防风性的三项约定。同时也明确了疏勒城东两里处方圆十里范围的胡杨林、牧场、耕地及“乌石塞”周边、“北河坂”周边为“老兵营”“永久专属经济区”的约定。
契约还明确了疏勒现有和未来的一切商旅业将全部以老兵营投资、老兵营占六成利润、疏勒贵族占四成利润的方式进行开发。在这里我还给疏勒贵族提了一条义务:协调富余劳动力参加商旅业的保障(人员工钱计入成本),如果疏勒贵族不能协调足够的劳力确保商旅业的规模发展,“老兵营”有权力发展移民从事该工作。
在契约中,我们还明确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条款:未来“北河坂”如果要进行超过方圆五里的开发须经与疏勒城主协商并确保不影响其防风作用;未来老兵营的规模扩大需要更多开垦荒地时亦须与疏勒贵族商量优先安排疏勒富余人口开发并给予疏勒贵族一成干股(相当于税收)、如果开发的土地为疏勒贵族现有地契明确的抛荒土地则要给与地契拥有者三成干股。
李三丁起草的契约用两天时间修改了三稿,主要是为了约定一些细枝末节的具体定义。我原本意向请弥多城主来“乌石塞”营地与我们正式签约并宴请他们,不过弥多城主对我们应该还是有些惧怕,表示还是请我们去城内签约、并在签约后再宴请我们。
本着“来而不往非礼也”的原则,我同意在城内签约、但是晚宴的食材、厨师由“老兵营”提供、不能提供的食材也须由我们买单。
不同于之前过于商务的宴请,我提的提议是这次宴会所有与会者要携带家眷、子女。
在李三丁起草、修改契约的这两天,我们已经提前搞定了疏勒贵族中的两国人——一个是大将军莫贺、一个是负责外交贸易的谟兰。
搞定这两个人首先靠送礼。在确立了足够的威慑力后,我立即对疏勒贵族、尤其是这两个跟我们已经接触过几次的人转了怀柔态度。在李三丁于廿二日一早送去第一稿契约时,我们就给七个贵族都带了齐纨鲁缟、陶瓷器等礼物,对大小弥多和莫贺、谟兰的府上还送了“绒圈锦”和漆器。
后来,在三次修改契约时,我三次都找了谟兰细聊。虽然暂时不能全部说通我针对疏勒商旅业发展的思路逻辑,但是作为常年掌管外交、商贸且掌握着塞种语、龟兹·焉耆语、乌孙语、羌语、汉语的官员,谟兰在这方面的思路比那六位肯定要开阔些。而且自从我们到来以后,原本排名末位的谟兰在贵族中的重要度提高了,加上每次沟通我们都会带着他去看商队的尖货并把他表现出兴趣的比如大汉的日用品、铜镜、药材、布匹等送他一点,在廿二日晚上还专门让李三丁和郦东泉等陪他在我们的营地喝了场酒。到廿三日的晌午来找我们修改最后一稿契约时,他跟我们聊天的语气明显就变成了把我们当“自己人”的状态。
在我们公关谟兰的同时,李四丁和李己对莫贺的公关也在同步进行。
我们首先是请莫贺登上了“乌石塞”,让他亲眼看一下“乌石塞”在对疏勒城有威胁的同时,其实更是保护疏勒城的天然军事要塞。莫贺没经过什么专业的军事培训,只是比较高壮有力又是当地贵族出身所以当上了统兵一千五百人的“大将军”,经过李己和李四丁的专业军事教学,加上之前被李四丁打服,顿时对汉军心生敬畏。
参观完刚刚开始建设的“乌石塞”后,莫贺就表示:他回去会和所有贵族说,有“老兵营”在这个地方驻扎是老天保佑他们,作为军力并不强盛的一个中型城帮,虽然他们因为地利暂时没被谁“卡脖子”,但是一旦遇到强敌他们还真的无力对付。现在有了“老兵营”,他们的安全问题就可以得到保障了。
除了李四丁和李己,我也专门在廿二日花了半天时间在翻译的配合下和莫贺聊了我对“疏勒城邦安全保障”的看法。
我告诉莫贺:未来的疏勒一定是商路上最繁忙、最富裕的城邦。在我们的东面是开阔的流沙,南面是南山,而整个东南面大都是塞种人和羌人杂居的小城邦,本来就不会对疏勒构成军事威胁,再加上我“羌人共主”的身份,以后那个方向只会更安定。至于西边的大宛、大夏,虽然与疏勒同族,但是军力强盛,特别是大夏已经臣服大月氏,很难确保其在做大后不想往东打疏勒的主意。所以在做好外交的同时,“北河坂”和“乌石塞”才是疏勒城最有指望的保障;而我们北边的乌孙与大月氏是数百年的世仇,虽然都是被匈奴打到现有位置的,但目前对匈奴的态度却截然不同。乌孙亲近匈奴,如果要南下扩张或被匈奴胁迫南下,温宿、尉头根本阻拦不住,我们只能凭借自己的力量拒守,除了“乌石塞”,还需要在北山到疏勒这最后一百多里建设更多的军事壁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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