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卷着黄沙,在凉州城外的戈壁上肆虐。林缚率领五百亲卫顶风冒雪,耗时三日终于抵达这座西北重镇。远远望去,残破的城墙在苍茫天地间矗立,城头上的旌旗被寒风扯得猎猎作响,守军盔甲上凝结着冰霜,神色倦怠,毫无精锐之气。
城门下,凉州守将李崇率领一众将领等候。李崇年近五旬,满脸风霜,身材魁梧却透着一股老态,腰间佩剑锈迹斑斑。见林缚到来,他象征性地躬身行礼,语气平淡:“末将李崇,率凉州诸将,恭迎镇西大将军。”
林缚翻身下马,目光扫过众将,敏锐地察觉到他们眼中的轻视与不服。这些人多是西北本地将领,扎根数十年,早已形成盘根错节的势力,自然不会轻易服一个空降的年轻将军。
“李将军不必多礼,”林缚语气沉稳,目光落在城墙上的缺口处,“边境战事吃紧,为何城防如此松懈?”
李崇脸色微变,含糊道:“连日风雪,守军疲惫,故而有所疏忽。”
林缚不再多言,径直入城。凉州城内一片萧条,街道两旁的房屋多有破损,百姓衣衫褴褛,见大军入城,纷纷关门闭户,眼中满是惊惧。军营更是混乱不堪,士兵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烤火闲聊,盔甲武器随意堆放,甚至有士兵在营中酗酒赌博。
“将军,这凉州军简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王二牛气得攥紧拳头,“这样的军队,如何能抵御北狄?”
林缚面色沉凝,心中已有计较。他并未立刻发作,而是先前往将军府安顿。当晚,他便召李崇及众将领议事。
将军府议事厅内,烛火摇曳,气氛压抑。林缚端坐主位,手中把玩着一枚虎符,目光扫过众人:“诸位将军,北狄屡犯边境,烧杀抢掠,百姓流离失所。而我观凉州军,军纪涣散,军备废弛,若北狄来袭,如何御敌?”
话音刚落,一名络腮胡将领便起身反驳:“大将军有所不知,西北苦寒,士兵们日子艰难,有所松懈也是常情。再说,我等驻守凉州多年,北狄也未能讨到便宜。”这人名叫张彪,是李崇的亲信,性格桀骜不驯。
林缚眼神一冷,猛地拍案而起:“放肆!军法如山,岂容懈怠?北狄未能破城,是因为他们尚未全力进攻,而非你们战力强悍!若再如此下去,凉州城破之日,便是尔等葬身之时!”
张彪脸色涨红,还想争辩,却被李崇用眼色制止。李崇起身道:“大将军所言极是,是我等疏于管教。明日起,我等定当严加整训,绝不再犯。”
“不必明日,”林缚沉声道,“从即刻起,全军宵禁,违令者斩!明日清晨,全军在校场集合,进行操练考核,不合格者,一律贬为火头军!王二牛,你带亲卫接管军营防务,严格执行军法!”
“是!”王二牛领命,立刻带着五百亲卫冲出将军府,亲卫们甲胄鲜明,杀气腾腾,与凉州军形成鲜明对比。
议事厅内,众将脸色难看,却无人再敢反驳。林缚这一手杀鸡儆猴,已然显露锋芒,让他们不敢再小觑这位年轻的大将军。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校场上便响起了急促的集合号。凉州军士兵们睡眼惺忪地赶到校场,衣衫不整,队伍散乱。林缚身着银甲,立于高台之上,目光如刀,扫过混乱的人群:“今日考核,分为体能、武艺、阵法三项,不合格者,即刻贬为火头军!若有违抗军令、哗众取宠者,军法处置!”
考核开始,凉州军士兵们的表现惨不忍睹。体能考核中,大半士兵跑不完十里便气喘吁吁;武艺考核中,不少人连基本的招式都不熟练;阵法考核更是一塌糊涂,队伍混乱不堪,毫无章法。
张彪心中不服,主动上前挑战王二牛:“大将军,末将愿与王将军切磋,若末将胜了,还请从轻处置众将士。”
林缚点头应允。校场上,张彪挥舞长刀,气势汹汹地冲向王二牛。王二牛神色平静,手持长枪,从容应对。两人激战数十回合,张彪渐渐不支,被王二牛一枪挑飞长刀,枪尖直指咽喉。
“承让了。”王二牛收枪而立,语气平淡。
张彪面如死灰,跪倒在地:“末将服了。”
林缚高声道:“全军听着!连王将军都敌不过,如何抵御北狄精锐?从今日起,由我的亲卫负责操练全军,每日寅时集合,亥时歇息,若有偷懒耍滑者,军法无情!”
接下来的日子,凉州军迎来了地狱般的操练。林缚的亲卫们将边境作战的经验倾囊相授,从体能训练到武艺招式,再到阵法配合,一一严格教导。林缚每日亲自督练,手持尚方宝剑,立于校场之上,凡有违抗军令者,无论官职大小,一律严惩不贷。
有一名校尉擅自缺席操练,被林缚当场抓住,二话不说,便命人拖到校场中央,重打五十军棍,打得皮开肉绽。众将见状,无不心惊胆战,再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除了严格操练,林缚还奏请朝廷,调拨粮草物资,改善士兵待遇。他将自己的俸禄拿出一部分,为士兵们添置盔甲武器,还亲自探望受伤士兵,嘘寒问暖。渐渐地,凉州军士兵们的态度发生了转变,从最初的抵触怨恨,变成了敬畏与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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