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他们憋屈的是,对方的身法如同泥鳅,滑不留手,明明看着就要击中,却总是差之毫厘。偶尔对方反击一两下,角度刁钻,劲力古怪,逼得他们不得不回防。
张无忌被南宫琰护在身后,看着这个突然出现、武功高强又出手救自己的陌生人,心中又是感激又是迷茫。他也能看出,这位恩人的武功路数奇特无比,绝非中原任何一派。
南宫琰且战且退,很快便到了悬崖边。他看准一个机会,格开朱长龄一掌,顺势用巧劲在武烈剑脊上一弹,震得他长剑几乎脱手,随即低喝一声:“抱紧我!”
张无忌下意识地抱紧南宫琰的腰。南宫琰足尖一点,竟带着张无忌,毫不犹豫地向那深不见底的悬崖跃下!
“什么?!”朱长龄、武烈等人冲到崖边,只见下方云雾缭绕,早已不见两人踪影。
“混账!”朱长龄气得一掌拍在崖边岩石上,碎石纷飞。他万万没想到,煮熟的鸭子竟然飞了,还是被一个来历不明、武功诡异的小子给救走了!
“爹…他…他们跳下去了…”朱九真脸色煞白,喃喃道。
“搜!给我绕到崖下去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朱长龄怒吼道,脸色铁青。
……
却说南宫琰抱着张无忌跃下悬崖,并非求死。他早已观察过地形,知道下方并非直坠到底,中途有诸多凸出的岩石和藤蔓。下落途中,他施展凌波微步,足尖不断在崖壁凸起处轻点,减缓下坠之势,身形飘忽如羽,看得张无忌心惊胆战却又暗自佩服。
终于,在下降了数十丈后,南宫琰发现了一处较为宽敞的平台,以及一个隐蔽的山洞。他带着张无忌,稳稳地落在平台之上,闪身进入了山洞。
“多谢…多谢恩公救命之恩!”张无忌惊魂甫定,连忙躬身行礼,声音依旧有些颤抖,不仅是后怕,更是因为寒毒再次猛烈发作起来,浑身冰冷,牙齿咯咯作响。
“不必多礼。”南宫琰扶住他,触手只觉一片冰寒,眉头微皱,“你中了极厉害的寒毒?”
“是…是玄冥神掌…”张无忌冷得缩成一团,脸色青白。
南宫琰沉吟片刻。救下张无忌,只是第一步。要想真正结交这位未来的明教教主,此刻正是雪中送炭的最佳时机。他身负完整版《九阳真经》,正是玄冥神掌的克星。但直接将全部神功相授,未免太过惊世骇俗,也容易引人怀疑。
他决定传授部分口诀,既能缓解张无忌的痛苦,奠定日后化解寒毒的基础,又能顺势结下传艺之恩。
“我早年曾偶得一篇至阳内功的残篇口诀,或许对你体内寒毒有所助益。”南宫琰故作平淡地说道,“你且听好,依诀而行,导引体内之气。”
张无忌闻言,眼中顿时爆发出希冀的光芒!他深受寒毒折磨多年,求生之念极强,此刻听闻有法可试,自然是万分愿意。
南宫琰当即缓缓念出《九阳真经》中关于筑基凝气、运转小周天的部分精要口诀,并详细解释了其中关窍。他并未提及经文名字,也只说了大约四分之一的内容,但已是至阳至纯的无上法门。
张无忌武学天赋极高,又自幼得张翠山、谢逊、张三丰指点,根基扎实,虽身中寒毒,理解力却非凡。他依言盘膝坐下,尝试按照口诀运转体内那微薄的真气。
起初甚是艰难,寒毒顽固,不断反扑。但九阳神功毕竟是天下阴寒武功的克星,哪怕只是部分口诀,也显出了其神效。渐渐地,张无忌感觉到丹田之中生出了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温暖纯和的气息,如同寒冬里的一点星火,虽然微弱,却顽强地抵抗着四周的酷寒,并慢慢驱散着经脉中的部分寒意。
他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一丝血色,身体的颤抖也减轻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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