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击持续了整整一日。次日拂晓,蓝玉亲临阵前,拔出战刀,厉声喝道:“将士们!破城就在今日!率先登城者,官升三级,赏千金!给老子杀!”
“杀——!!”蓄势已久的明军步兵,如同潮水般向着被火炮撕开的缺口涌去!傅友德身先士卒,挥舞长刀,冲杀在最前!
城内守军本就士气低落,又知援军无望,抵抗意志薄弱。在明军悍不畏死的猛攻下,防线迅速崩溃。
张士诚在亲信护卫下,试图从北门突围,投奔元军主力。然而刚出城门,便被早已埋伏在此的明军水师陆战队截住。
“张士诚!哪里走!”一员明军骁将大喝一声,拍马舞刀直取张士诚。
张士诚仓促应战,不过数合,便被那骁将一刀劈于马下!这位曾经割据一方,与朱元璋、陈友谅争雄的枭雄,最终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主将战死,淮安守军彻底崩溃,或降或逃。蓝玉率军顺利攻入淮安,肃清残敌。
站在淮安府衙前,看着被押解过来的张士诚部将和家属,蓝玉志得意满。他一面下令张贴安民告示,稳定秩序,清点府库,一面命人将张士诚的首级用石灰腌了,快马送往南京报捷。
“哈哈!痛快!傅将军,此次能如此迅速拿下淮安,你部当记首功!”蓝玉拍着傅友德的肩膀,朗声笑道。
傅友德谦逊道:“全赖大将军指挥若定,陛下运筹帷幄。末将不过是依令行事罢了。”
“嗯,”蓝玉收敛笑容,目光投向西南元军主力的方向,“淮安已下,我军在江北就有了立足之地。接下来,就看陛下如何下这盘大棋了!传令下去,抓紧时间修复城防,囤积粮草!这淮安城,将成为我们日后北伐的一个重要跳板!”
捷报传回淮河明军大营和南京,再次引起朝野震动。南宫琰看着蓝玉呈上的报捷文书和那颗经过处理的头颅,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蓝玉果然没让朕失望!张士诚授首,淮安光复,元军侧翼已露!传旨,嘉奖蓝玉、傅友德及所有有功将士!命令蓝玉,巩固淮安防务,密切监视元军动向!”
他走到沙盘前,将代表淮安的旗帜拔下,换上了鲜明的明军标识。如今,江北楔入了一颗坚实的钉子,淮南淮北局势为之一变。而元军内部因淮安失守、张士诚覆灭而产生的指责与混乱,才刚刚开始。
初夏的江淮,终于彻底沉入了梅雨季节的怀抱。天空仿佛被一块浸透了水的灰色巨幕笼罩,淅淅沥沥的雨水连绵不绝,有时是细密如织的雨丝,有时则是倾盆而下的暴雨。淮河水位肉眼可见地涨了起来,浑浊的河水裹挟着泥沙和断枝,汹涌奔腾。两岸的原野,早已化作一片泥泞的沼泽,马蹄踏上去,瞬间便能陷至膝弯,昔日纵马驰骋的平野,如今成了骑兵的噩梦。
南岸明军大营,虽然也深受雨水困扰,营内道路泥泞不堪,帐篷里都泛着潮湿的霉味,但士气却并未低落。所有将士都明白,这糟糕的天气,对以骑兵为核心的北元大军来说,是远比刀剑更可怕的敌人。
御帐内,南宫琰望着帐外连绵的雨幕,嘴角噙着一丝冷峻的笑意。他转身对徐达、刘伯温等人道:“天时已至!扩廓苦心经营的骑兵优势,在这泥泞之中,十成已去了七成!”
徐达点头,脸上也带着轻松之色:“陛下所言极是。斥候回报,北岸元军骑兵已基本停止大规模活动,只能龟缩营垒。其斥候游骑的活动范围也大大缩小。如今,是他们的腿脚陷在泥里,该轮到我们的拳头打出去了。”
刘伯温补充道:“只是,连日大雨,道路湿滑泥泞,对我军火炮移动及炮弹运输,亦是巨大考验。需得想个法子,保障前线火器供应。”
南宫琰沉吟片刻,果断下令:“传令工部及随军工匠,紧急赶制一批特制的宽轮辎重车,并多备骡马、民夫,不惜代价,也要保证将炮弹、火药及时运抵前线各炮兵阵地!同时,命令蓝玉!”
“臣在!”蓝玉早已等候多时,闻声出列。
“淮安已下,你在江北站稳了脚跟。如今元军主力被雨水所困,动弹不得。朕命你,以淮安为根基,向北逐步推进!不必急于求成,稳扎稳打,逐一扫清淮安以北至黄河沿岸的元军据点,挤压其生存空间,并伺机切断其漕运补给线!要让哈剌章和那曹阉狗,首尾难顾!”
“末将领命!”蓝玉兴奋地抱拳,“陛下放心,这烂泥地虽然难走,但正好让元虏的骑兵成了摆设!末将定率儿郎们,一步步把这钉子砸进元虏的心窝子里去!”
“很好!”南宫琰目光锐利,“此乃其一。其二,西线捷报,沐英已克汉中,兵锋直指关中!我们不能让沐英独美于前!传令全军,加强戒备,各部轮番前出,对北岸元军进行不间断的骚扰和佯攻,使其不得安宁,无法判断我军主攻方向!我们要让这淮河防线,变成绞杀北元精锐的泥潭!”
“臣等遵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