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彦礼与李氏和离后,又被先帝厌弃,虽说这侯府的爵位没有被撤掉,但是这爵位也如同虚设,空有虚名罢了。
李氏强悍,背后的李家更是势如中天。宋彦礼后悔得罪势力庞大的李家吗?答案是一定的,他之所以放任陈氏闹腾到李氏眼前,也是有私心的,他以为李氏会像其他世家宗妇那般,生生咽下这委屈,为了颜面,将怀有身孕的陈氏纳进府中。
他千算万算,没算透人心,没算准的李氏的决绝和强硬,更没算准陈氏的贪婪和心机。一场闹剧,鸡飞蛋打,他也成了京中的笑话。
后来的日子并不好过,他被李家打压,在京中已无立足之地,还是宋老夫人动用了最后的关系将他送去了扬州,在盐铁转运司里做个小小的主簿。
原转运司使刘岩刘大人,因着宋家与谢家的姻亲关系,对宋彦礼格外照顾,可他不甘心只做一个小小的主簿。
一切的罪恶源于宋彦礼的贪心和欲望,有人给了他一封信,让他塞进刘岩刘大人的书房,并承诺,事后他宋彦礼就是新任的盐铁转运司同知。
刘岩刘大人为官清廉,为人刚正不阿,但也在朝中树立了不少政敌。比如今日的王丞相和昔日的掌印大太监,想除掉他的人太多了,那些人只要稍微联手,刘大人就必死无疑。
宋彦礼为了一己私欲就做了杀死刘大人的那把刀,他背刺刘大人,投靠了曹公公,坐上了盐铁转运同知的椅子上。
从起初的惶恐不安到最后的游刃有余,宋彦礼在扬州的日子过得越发舒坦,他在官场上很有一套,他不是个好官,但绝对是个好政客。
要说宋彦礼这人,真是十足的小人,他能背刺恩待与他的刘大人,自然也会防着曹公公等人。他一边帮着曹公公等人干着走私河运海运的勾当,一边暗中收集他们的罪证,以防万一。若那些人过河拆桥,他就反将他们一军,他若死了,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
这些罪证里,不仅有他们分赃的明细,还有参与河运海运走私的各个官员的详细信息,以及曹公公给北上五部胡人可汗的书信。
任何一条都足以夷三族,更何况是数罪并联。
“侯爷糊涂!那王丞相已经被收押,若他们率先招供,将侯爷牵连出来,该如何是好?这都是株连九族的重罪!”
柳姨娘恨不得当场捅死这个见利忘义,背信弃义的小人,但理智告诉她,要忍,要把那些东西的藏身之地问出来。
“若那些证物被曹公公发现,该如何是好?”柳姨娘焦急的问道。
“我这就派人将东西从扬州取来......”宋彦礼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那些东西只有在他手中才能保有一命。
果然那些东西还在扬州!
“那些东西不在侯爷身边吗?怎么还在扬州?”刘姨娘佯装惊讶道。
“是我失策,原以为自己还能再回到扬州去,谁曾想......”
“侯爷,万不可派您身边的人去扬州,妾身觉得盐铁转运司同知已然另有其人,若您此时再派人去扬州,只怕会打草惊蛇......”刘姨娘试探性的说着自己想法,一点点博取宋彦礼对她的信任,眼下,宋彦礼身边只有自己了,她要搏一搏。
刘姨娘这话正中宋彦礼心中的疑虑,他已经不是扬州的官员,若是再派人去扬州,不管是用什么托词都会惹人注意,无疑是不打自招。
刘姨娘见宋彦礼没有斥责自己,显然是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她又继续暗示道,“咱们必须找一个信得过靠得住的人将这东西取来,而且此人还须就在扬州,无人能注意得到他......”
“何人?”宋彦礼抬起头问道。
“妾身的表兄,沈安!”
沈安确实是一个不二的人选,他既是自己人,又是身在扬州,还是漕运署衙里的小吏。
宋彦礼并没有急于首肯,他脸色阴沉,不知所思。
“若侯爷信得过妾身和妾身的表兄......”
刘姨娘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内心忐忑不安,只觉得眼下实在难熬,唯有紧紧地抓着身下的被褥,才能稳住自己颤抖的双手。
她笃定宋彦礼没有理由拒绝,可这份笃定又让她惶恐不安。
“云儿,事关重大,稍有不慎,你我皆是死路一条!”宋彦礼抬起阴沉的脸,直勾勾的看着刘姨娘,像是要从她的脸找出什么破绽来。
“侯爷!若侯爷有个闪失,妾身如何苟活于世?妾身生生世世都跟着侯爷!”
她自然要生生世世跟着他!她要他血债血偿!
“好云儿,我宋彦礼此生定不负于你,等此事一过,我便将你抬成正妻,以后你就是我靖安侯府的侯夫人!”宋彦礼眼下也有些激动,得此贤良佳人,夫复何求?
“你代我写一封信,寄与沈安,让他找到东西,务必亲自带回京中,我必有重谢!”
宋彦礼倒是谨慎,让刘姨娘代笔,佯作家书送去扬州,却也正中刘姨娘的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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