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那卷沉甸甸的、象征着东南半壁合法统治权的圣旨,身后跟随着新投效的猛将张辽、高顺及其麾下千余精锐,再加上我原有的五百亲兵,合计一千五百余骑,我们这支队伍带着一股决然的气势,冲出了混乱不堪的洛阳城。
城门口那些原本隶属于不同系统、此刻却都有些茫然无措的守军,看到我们这支甲胄鲜明、兵强马壮的队伍,尤其是看到我手中扬起的、代表扬州牧和镇南将军身份的旌节与印信,竟无一人敢于上前盘问阻拦,反而下意识地让开了道路。
这就是名分与大义的力量,也是我汝南袁氏“四世三公”这块金字招牌在此时的巨大影响力。董卓纵然凶暴,初入洛阳,也尚未能完全掌控所有关卡隘口,更何况我这可是“奉旨”离京,名正言顺!
“加速前进!务必在董卓反应过来,或者改变主意派出追兵之前,远离司隶地界!”我沉声下令。虽然料想董卓和袁绍此刻正忙于在洛阳争权夺利,未必会立刻分兵来追我这个被他们“礼送”出京的州牧,但凡事谨慎为上。
马蹄如雷,卷起漫天尘土。一千五百骑兵,在这东汉末年的官道上奔驰,动静不小。沿途经过一些乡亭、坞堡,偶尔能看到一些惊疑不定窥探的目光,但无人敢出来生事。得益于袁家的声望和我这支队伍显露出的精悍之气,我们一路畅通无阻,很快便将洛阳那冲天的烟尘和隐约的哭嚎声甩在了身后。
连日奔驰,人困马乏。在进入兖州陈留郡地界,抵达中牟县境内时,我终于下令放缓速度,寻找合适地点扎营休整。此地已远离洛阳是非圈,董卓的触角尚未延伸至此,相对安全。
士卒们开始埋锅造饭,喂养马匹,空气中弥漫着炊烟和马粪的气味。我站在一处小丘上,远眺着中牟县那不算高大的城墙,心中却如电光石火般,猛地闪过一个名字——陈宫!陈公台!
是了!中牟县,这正是历史上陈宫最初登场所在地!虽然此时的他,可能还只是此地一名颇有声望的士人,或者担任着县令之类的低级官职(历史记载模糊),但其人的才能和性情,我却深知!这是一个既有智谋,又重视道义,性格刚直,关键时刻敢于决断的人物!在原本的历史中,他先追随曹操,后因不满其滥杀名士而转投吕布,最终慷慨赴死,其风骨令人慨叹。
如今,我麾下已有张辽、高顺这等猛将,正缺一个能够统筹全局、出谋划策的智囊!陈宫,无疑是绝佳的人选!而且,此时的他,尚未遇到曹操,正值郁郁不得志或对时局深感忧虑之时,正是招揽的大好时机!
“文远,高顺!”我转身,唤来正在安排警戒的两位将领。
“主公有何吩咐?”张辽和高顺快步走来,经过几日同行,他们对我这位新主公的雷厉风行和对待下属的坦诚(至少表面上是)已有初步认同。
“我听闻这中牟县内,有一位贤士,姓陈,名宫,字公台,素有才名,且忠义慷慨。我等欲成大事,正需此类贤才辅佐。我欲亲自前往拜会,你二人随我同去,再带二十名精锐亲卫即可。其余人马,在此地扎营,严密戒备,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妄动。”
“诺!”张辽和高顺虽有些意外,但并无异议。张辽更是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显然对我这种礼贤下士、主动寻访人才的行为颇为认同。
我们稍作整理,我换上了一身较为朴素但仍不失华贵的常服,以示尊重,而非以官威压人。一行人骑马,不多时便来到了中牟县城下。
县城门守卫见我们一行人气度不凡,尤其是张辽、高顺等人一身杀伐之气,不敢怠慢。我并未直接亮出州牧的身份,只让亲卫上前通报:“豫州故人,特来拜访陈公台先生,烦请通传。”
守卫不敢耽搁,连忙入内禀报。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很快,一名年约三十左右,身着青色儒袍,面容清癯,目光明亮而带着几分审视意味的文士,在守卫的引领下,亲自迎出了城门。
他看到我们这一行人,尤其是看到被张辽、高顺这两位气度不凡的将领隐隐护卫在中央的我时,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但很快便恢复了从容。他拱手一礼,不卑不亢:“在下陈宫,字公台。不知哪位是豫州故人?宫,似乎并无印象。”
我翻身下马,上前几步,微笑着还了一礼,姿态放得很低:“颍川袁术,袁公路,冒昧来访,还望公台先生勿怪。”
“袁公路?”陈宫闻言,脸上顿时露出极大的诧异之色,“可是那位……新晋的扬州牧、镇南将军,袁将军?”
显然,朝廷的封赏消息,尤其是涉及我这种级别的人物变动,传播速度极快,已然通过官方的驿道或者士人之间的消息网络,传到了中牟。
“正是袁某。”我坦然承认,随即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沉痛之色,“术,惭愧。空有护驾微功,却无力阻止奸佞当道,只得奉旨离京,前往扬州赴任。途径宝地,听闻先生高才,特来拜会,以求教益,绝无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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