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派出所对于陈昭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身手”好得有些邪门的人物,终究还是存着一份疑虑。
尽管码头斗殴事件因为证据不足且对方是寻衅方而了结,但出于职业习惯,他们还是决定对陈昭的身份进行一番更深入的核查。
毕竟,一个能“意外”放倒三十多个持械混混的人,背景绝不会简单。
与此同时,哪都通华北地区的负责人也对陈昭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赵勇将码头两次事件的详细报告,尤其是陈昭那匪夷所思的表现向上汇报后,立刻引起了上面的重视。这样一个疑似高手的人物突然出现在天津,身份不明,意图不清,对于负责管理异人秩序的哪都通来说,必须查清底细。
于是,几乎在同一时间,两拨人马,一明一暗,悄然奔赴河北省燕山市渔阳县赵镇赵家村。
派出所的民警拿着陈昭的身份证信息,首先找到了赵镇派出所。当地同行配合着,一起前往赵家村村委会。
村支书是个六十多岁的老汉,戴着老花镜,看着民警递过来的身份证复印件,眯着眼看了半天,又拿出村里的老户口册翻找。
“陈昭……陈昭……”
老支书嘴里念叨着,手指在泛黄的书页上慢慢划过,“哦!找到了!是有这么个人!”
民警精神一振:“您确定?能详细说说吗?”
“确定!这娃命苦啊!”
老支书叹了口气,摘下滑到鼻尖的老花镜,“他爹叫赵建国,是俺们村的。他妈是外村嫁过来的,姓陈。这娃随了他妈的姓,叫陈昭。他爹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出意外没了,具体啥意外,年头太远,记不清喽……可怜呐。”
老支书陷入回忆,慢悠悠地继续说:“后来他就跟他奶奶,也就是赵建国的老娘,相依为命。他奶奶是个要强的人,一个人把他拉扯大。这娃小时候挺安静,不爱说话,但懂事早。”
“大概……得有二十来年了吧?”
老支书掐指算着,“他奶奶也没了。办完丧事,这娃就把家里的门一锁,离开了村子,再也没回来过。唉,老赵家这一支,就算绝户喽……”
民警追问:“那他后来就再没和村里有任何联系?”
“联系?”
老支书摇摇头,“没了。哦,对了,好像每年清明前后,村里有人去北山坡上坟的时候,偶尔能看到老赵家和他奶奶的坟头有烧过纸的痕迹,收拾得挺干净。估摸着是他偷偷回来过,但没人碰上。这娃,念旧,又心重,不想见人吧。”
“村里还有人对他有印象吗?或者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民警试图挖掘更多信息。
老支书想了想,摇摇头:“没啥特别的。就是个普通娃子,学习也一般,后来好像上了个技校?记不清了。要说特别……就是挺犟,认死理,还有就是……好像手脚挺利索,爬树上房比谁都快,哈哈,农村娃都这样。”
派出所的调查到此为止。信息对得上,身份真实,背景清晰,一个父母双亡、由奶奶带大、奶奶去世后离乡背井的苦命人。
经历简单得像一张白纸,没有任何可疑之处。至于身手好?
农村孩子爬树上房锻炼出来的灵活,加上后来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反应快点似乎也说得通?
虽然“快”到能放倒三十多人有点离谱,但证据上找不到任何毛病。
另一边,哪都通的调查人员手段则更隐蔽也更深入。他们同样核实了陈昭的基本身份信息,与派出所了解到的情况大同小异。但他们更关注的是另一个方面——陈昭是否与“异人”世界有关。
调查人员暗中走访了一些赵家村的老人,旁敲侧击地询问赵家祖上或者陈昭小时候有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得到的反馈却令人失望。 “异于常人?没有没有,老赵家几代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
“小昭那孩子?除了不爱说话,没啥特别的。”
“要说特别……那孩子心善,见不得人受苦,谁家有个难处,他奶奶让帮忙,他从不推辞,闷头就干。力气好像是不小,十几岁就能扛百十来斤的粮食袋子。”
这些信息,勾勒出的依旧是一个普通、甚至有些不幸的农村孩子形象,与异人似乎毫不沾边。唯一有点关联的“力气大、手脚利索”,在普通人里也并非绝无仅有。
哪都通的调查员甚至悄悄去北山坡查看了赵家祖坟。坟茔确实有定期打扫和祭拜的痕迹,最近的一次就在不久前,与陈昭出现的时间吻合。一切迹象都表明,陈昭所说的,以及身份证所显示的,就是他的真实来历。
两份调查报告,几乎同时摆在了天津派出所和哪都通负责人的桌上。
派出所这边:“身份属实,经历简单,无案底,本次事件属自卫性质(虽过程离奇),无继续调查必要。”
哪都通这边:“身份属实,背景清白,与已知异人势力无关联。其表现出的能力疑似先天异能觉醒或后天某种奇遇所致,但无法确定。动机不明,目前表现倾向中立,暂无威胁性。建议保持观察,尝试接触吸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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