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线:长安风紧·龙气牵脉
长安,永安门。
黑色闪电与光门碰撞的余波还未散尽,暗红色的城楼墙体上布满了细密的裂纹,城楼上的龙旗被煞气灼烧得焦黑,边角卷曲着飘在空中。地面上,黑色闪电留下的焦痕冒着缕缕黑烟,与空气中残留的蓝金色龙气交织,形成一道道扭曲的气流,带着刺鼻的硫磺味。
李宓半跪在地上,右手死死攥着怀里的金珠(第二块龙鬣碎片),左手撑着地面,指节抠进砖石的缝隙里,渗出鲜血。刚才光门碎裂时爆发的冲击力将他掀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城楼的石柱上,此刻胸腔里翻江倒海般疼,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刀片在刮着肺腑。
“李宓!你怎么样?”苏廉踉跄着跑过来,他的左臂被黑色闪电的煞气所伤,伤口处发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蔓延,“韦播带人马杀过来了!就在城南外,还有一刻钟就到!”
韦播,韦后的侄子,也是莲花卫的统领之一,性情残暴,武功高强,手上沾满了宗室子弟的鲜血。李宓猛地抬头,顺着苏廉手指的方向望去,城南的天际线上,扬起一片尘土,隐约能听到马蹄声和甲叶碰撞声,像沉闷的雷声,朝着永安门逼近。
城楼上的士兵们脸色发白,握着长枪的手微微颤抖。他们都是李宓和苏廉暗中联络的忠唐之士,人数不过百人,而韦播带来的人马足有五千,且都是装备精良的正规军,实力悬殊。
“守住光门碎片!”李宓咬着牙站起身,胸口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他强撑着晃了晃脑袋,将视线重新投向地面——那里,光门碎裂后并未完全消失,而是化为一道半尺宽的光缝,像一条蓝色的丝带,悬浮在离地三尺的空中,边缘依旧闪烁着微弱的蓝金色光晕。
金珠在他怀里发烫,像是有生命般跳动着,每一次跳动,都与他的心脏产生强烈的共鸣。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金珠的跳动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规律,而更诡异的是,他胸腔里的心跳,竟然在跟着金珠的节奏变化,仿佛金珠不是一块碎片,而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这是……”李宓低头,解开衣襟,露出胸口。金珠的光芒透过衣物,在他的胸口映出一个小小的龙纹印记,与他体内的龙气相互呼应。印记的中心,有一道细微的蓝光,正随着金珠的跳动,一点点向四周扩散,沿着他的经脉游走,所过之处,之前被黑色闪电煞气侵入的地方,都传来一阵清凉的感觉,疼痛也减轻了不少。
“是明达的龙气!”苏廉也看到了这一幕,眼中闪过惊喜,“上一次光门连接时,你们的龙气相互交融,现在金珠成了你们之间的纽带!”
李宓点了点头,他能感觉到,金珠的跳动不仅与他的心跳同步,还与遥远洛阳的某个人产生了更深层的连接——那是明达。他能清晰地“听”到明达的心跳声,不是通过耳朵,而是通过血脉,通过龙气,通过这颗金珠。
那心跳声沉稳而有力,带着一丝急促,像是在经历某种紧张的场景。李宓闭上眼睛,集中精神,脑海中竟然浮现出模糊的画面:明达身处一个黑暗的密室里,周围有龙气环绕,面前似乎有一口水晶棺,棺里躺着一个与她容貌相似的女子。
“明达在玉真观的地底!”李宓睁开眼睛,语气肯定,“她找到了第三块龙鬣碎片!”
苏廉又惊又喜:“这么快?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韦播的人马马上就到,我们根本守不住永安门!”
李宓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道悬浮的光缝上。金珠的跳动越来越快,光缝的光芒也随之变得明亮起来,原本半尺宽的缝隙,竟然在缓缓拓宽,隐约能看到对面黑暗的密室场景,看到明达的身影正站在一道新的光缝前——那是另一道“门”,与长安永安门的光缝遥遥相对,形成了“门对门”的诡异景象。
“她也看到光缝了!”李宓的心脏猛地一跳,他能感觉到明达的情绪,惊讶、欣喜,还有一丝犹豫。
他知道,这是跨越时空的连接再次建立。两块龙鬣碎片(他怀里的金珠、明达找到的第三块)相互共鸣,加上之前光门破碎时残留的龙气,重新搭建了古今的通道。只要他抬脚跨进光缝,就能瞬间抵达洛阳玉真观的地底,与明达会合。
可他身后,是长安的忠唐士兵,是即将到来的韦播大军,是还未完成的推翻韦后的大业。如果他走了,这些士兵必然会被韦播屠戮,长安的抗韦势力也会遭受毁灭性打击。
“李宓,别犹豫!”苏廉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语气急切,“你去和明达汇合,集齐龙鬣碎片才是最重要的!这里有我顶着,我会带着士兵们撤退,去长安城东的秘营,等你回来!”
苏廉的左臂已经发黑到了肩膀,煞气正在侵蚀他的五脏六腑,可他的眼神依旧坚定,没有丝毫退缩。城楼上的士兵们也纷纷喊道:“李公子,你快走吧!我们守住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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