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线:神龙二年长安 / B线:2025年北京 双线同步叙事)
一、长安太乙井·玉碎自修复(A线)
时空崩塌的光柱散去时,明达感觉自己像被狂风卷着抛了千里,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她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2025年医院的白墙,而是长安东宫偏殿熟悉的雕花梁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松烟墨香,混合着太乙宫方向飘来的香火气息。
“我……回来了?”明达撑着地面坐起身,浑身酸痛,月白色的宫装沾满了尘土,裙摆上的云鹤暗纹被撕扯得不成样子。她下意识地摸向衣袖,掌心空荡荡的——定魂玉不见了。
心脏瞬间揪紧,明达猛地站起身,四处寻找。偏殿的门窗都关着,地上散落着韦后昏过去时掉落的金簪和食盒,燕窝洒了一地,已经凝固成暗黄色的膏状。而在殿中央的地面上,那枚圆形的定魂玉静静躺在那里,原本璀璨的金光彻底熄灭,变成了一块黯淡无光的白玉,表面布满了蛛网状的裂纹,像是被重物狠狠砸过,五爪金龙的纹路失去了光泽,变得模糊不清。
“定魂玉!”明达冲过去,小心翼翼地捡起玉佩。触手冰凉,没有了之前的温润,也没有了能量波动,只剩下玉石本身的厚重感。那些裂纹深可见骨,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碎裂。
她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时空崩塌的最后一刻,她和李宓紧紧拥抱在一起,光柱收缩的力量几乎要将她们撕裂。她记得李宓在她耳边说“生死不离”,记得自己紧紧攥着定魂玉,想要将两人的能量融合,却只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吸力,然后眼前一黑,再次醒来就回到了长安。
宓儿呢?她是不是也回到了2025年?她有没有事?胸口的龙纹胎记还在吗?体内的Mu-706粒子有没有稳定下来?
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明达紧紧攥着定魂玉,指节泛白,裂纹似乎又深了几分。她能感觉到,定魂玉和李宓掌心的柳叶玉佩之间的共鸣彻底消失了,就像一根断了的线,再也感受不到对方的气息。
“宓儿……”明达的声音带着哽咽,泪水滴落在定魂玉的裂纹上,顺着纹路缓缓流淌。
就在这时,奇妙的事情发生了。泪水浸润的裂纹处,突然泛起一丝极其微弱的莹光,像是干涸的河床迎来了第一滴雨水。那些蛛网状的裂纹,竟然开始一点点愈合!从中心向边缘,细微的裂纹慢慢收拢、贴合,原本断裂的龙纹也渐渐连接起来,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定魂玉表面的裂纹竟然完全消失了,恢复了之前的完整形态。
明达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玉佩。它依旧是黯淡无光的白玉,龙纹也没有恢复光泽,但确实没有了一丝裂纹,仿佛刚才的破碎只是幻觉。
“自修复……”明达喃喃自语。定魂玉竟然有自我修复的能力?可为什么它不再发光了?为什么感受不到李宓的气息了?
她尝试着催动体内的能量,想要激活定魂玉。可无论她怎么努力,玉佩都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冰凉、黯淡,像一块普通的白玉。
就在这时,殿门被轻轻推开,内侍小心翼翼地探进头来:“镇国夫人,陛下请您即刻前往太乙宫议事。”
明达收起定魂玉,藏在衣袖里,抹去脸上的泪水,定了定神:“知道了,我这就去。”
她知道,武则天召见她,必然是为了时空崩塌的异象。永昼的太阳虽然还在,但光芒已经减弱了许多,天空中的光缝也消失了,长安的百姓们虽然还在议论,但恐慌已经渐渐平息。武则天肯定已经察觉到了异常,想要从她这里得到答案。
太乙宫位于皇宫西侧,是武则天祈福祭天的地方,宫内有一口千年古井,名为太乙井,传说井底连接着天地灵脉,能净化一切邪祟。此刻,武则天正站在太乙井旁,身着素色祭服,神色凝重地看着井口。李显、韦后(已经醒来,被内侍扶着)和几位核心大臣站在两侧,神色各异。
看到明达进来,武则天的目光立刻落在她身上,尤其是她藏在衣袖里的手:“明达先生,时空异象已平,永昼之光渐弱,你可知晓缘由?”
“回陛下,”明达躬身行礼,“时空重叠能量过载,引发崩塌,定魂玉能量耗尽,故而永昼渐弱。”
“能量耗尽?”武则天的目光锐利如鹰,“那定魂玉,还能护佑长安吗?”
明达从衣袖里取出定魂玉,托在掌心。黯淡无光的白玉在阳光下毫无波澜,龙纹模糊,与之前耀若神明的模样判若两人。
“定魂玉已无能量,虽能自修复裂纹,却再无护佑之力。”明达如实答道。
百官哗然,李显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韦后则是满脸失望,眼神里的贪婪却没有丝毫减退。
武则天接过定魂玉,仔细端详着,眉头紧锁:“这便是能引动永昼、修复时空的定魂玉?如今看来,与凡玉无异。”
她将玉佩还给明达,语气沉了下去:“明达先生,你曾说定魂玉能护佑长安,如今它能量耗尽,你可有办法恢复?若永昼持续不退,或时空再发异动,长安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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