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溯攥着手机站在街角,老周挂断电话的忙音还在耳边回响。指尖冰凉的触感提醒着他,这个突然出现的“同类”,或许是比七眼怪物更难对付的存在——在过去九次轮回里,他从未见过第二个能看见金色沙漏的人,老周的出现,像一把钥匙,突然插进了轮回规则的锁孔,却没人知道门后藏着的是真相还是深渊。
镜中沙漏的猩红数字跳到了**「9天05小时40分15秒」**。距离明天赴约还有15个小时,他必须在这之前做好万全准备。
他先绕回地下停车场,阿强正坐在储物间的纸箱上,手里捧着没吃完的压缩饼干,看到陈溯回来,立刻站起身:“你回来啦!我刚才检查了通风口,没什么问题,就是蜘蛛网又多了点。”
陈溯点点头,从背包里掏出更多食物和水放在地上:“明天我要出去一趟,可能要到中午才回来。你守在这里,不要离开,也不要给任何人开门——不管对方说什么。”他刻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眼神里的严肃让阿强瞬间收起了嬉皮笑脸,用力点头:“我知道了!我肯定不出去,也不给别人开门!”
交代完安全屋的事,陈溯没有多留。他需要先确认老周说的“城西修表店”到底在哪里,更要摸清那一带的地形——万一明天是陷阱,至少得有逃跑的路线。
他打开手机地图,搜索“城西修表店”,跳出三个结果。最靠里的那家位于一条老巷子里,店名就叫“老周修表”,地址和老周电话里说的模糊方位一致。陈溯把地址记在心里,关掉地图,打车直奔城西。
出租车在老巷口停下,陈溯付了钱,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绕着巷子外围走了一圈。这条巷子很窄,两侧是斑驳的砖墙,只有一个入口和一个出口,中间穿插着几条更窄的岔路,像迷宫一样。修表店在巷子中段,门面很小,木质招牌上的“老周修表”四个字已经褪色,窗户里拉着深色窗帘,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他注意到,巷子里没有监控,只有几个老旧的路灯,晚上光线肯定很差。如果明天在这里遇到危险,逃跑的路线只有两种:要么从入口冲出去,要么钻进岔路躲起来。陈溯把每个岔路的位置都记在心里,甚至留意到巷尾有个废弃的垃圾桶,后面似乎有个能容一人通过的窄缝——那是最后的逃生备选。
确认完地形,他没有靠近修表店,转身离开了巷子。现在还不是接触的时候,过早暴露行踪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
回到出租屋时,已经是晚上8点。陈溯拿出“沙漏轮回生存手册”,在新的一页写下:
「10月1日 新增变量:
1. 老周(城西修表店):能看见沙漏,邀约10月2日9点见面,目的未知,风险等级高;
2. 城西老巷地形:单进单出,无监控,巷尾有逃生窄缝,需提前准备应急工具。」
写完,他翻到之前记录的“10月2日事件”页面,除了上午9点的修表店邀约,下午3点还有市中心广场的城管冲突——那是他确认过的“固定事件”,如果赴约后能赶回来,或许能通过观察冲突,进一步验证世界线是否稳定。
他从背包里拿出工兵铲,检查了一下刀刃的锋利度,又把多功能刀具、打火机、备用手机(他下午特意买的二手手机,只用来应急)放进贴身的口袋里。做完这些,他才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老周的声音、修表店的窗帘、巷子里的岔路,像碎片一样在脑海里盘旋。
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睡着,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窗外天还没亮,手机显示时间是10月2日凌晨4点10分,镜中沙漏的数字是**「8天16小时40分05秒」**。
谁会在这个时候敲门?
陈溯瞬间清醒,握紧了枕头下的工兵铲。他没有开灯,悄悄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看——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人,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对方似乎知道他在看,抬手又敲了敲门,动作缓慢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陈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不认识这个人,也从未在任何一次轮回里见过这样的“不速之客”。是老派来的?还是规则派来的“清道夫”?
“陈溯,开门。”连帽衫人的声音沙哑,和老周的声音有些像,却又带着一丝不同的冷意,“我知道你要去见老周,我有东西要给你。”
陈溯没有动。在轮回里,任何“主动送上门”的东西,都可能是致命的诱饵。
“你不开门也没关系。”连帽衫人似乎并不着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贴在门上,“这个你拿着,明天见老周的时候用得上。记住,别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
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楼梯间。
陈溯在门后站了很久,确认外面没人后,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门缝——门上贴着一个小小的金属盒子,大概只有手掌大小,上面没有任何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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