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蔷薇”基地的陨落，如同一颗投入废土死水潭的巨石，激起的涟漪远超所有人的想象。
西北区域最大的审判庭据点，连同其最高指挥官蔷薇大公，被龙渊首领林凡单枪匹马摧毁。行星级武器非但没能抹杀龙渊，反而成了林凡力量晋升的资粮。这个消息以野火燎原之势传播开来，彻底改变了废土的势力格局。
龙渊，不再是一个需要仰视内城鼻息的幸存者势力，而是真正拥有了与内城叫板资格的庞然大物！
无数中小型聚居地闻风而动，纷纷遣使或举族来投，寻求龙渊的庇护。一些原本依附于内城、或是在夹缝中求存的流浪者团体、商队联盟，也开始暗中与龙渊接触。龙渊的领土、人口、资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膨胀着，四大军团急速扩编，新兵的训练营地从早到晚都响彻着喊杀声。
然而，站在权力与力量顶峰的林凡，却并未被胜利冲昏头脑。
龙渊基地，扩建后的核心实验室。
林凡的左手放置在一个特制的能量感应器上，仪器屏幕上显示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复杂数据流和能量图谱。侯健紧盯着屏幕，眉头紧锁。
“首领，您左手的能量层级已经超出了仪器的常规测量范围，只能用类比估算……其蕴含的混沌原力总量，至少是摧毁‘血蔷薇’之前的五倍以上！而且，能量性质极其活跃，带有强烈的‘信息攫取’和‘规则瓦解’特性。”侯健的声音带着惊叹与一丝忧虑，“它似乎在自主进化，吞噬的那些秩序规则碎片，正在被它消化、重组，形成它自身的‘混沌法则’。”
林凡收回左手，看着掌心那仿佛拥有生命般缓缓游动的衔尾蛇纹路，感受着其中蕴含的、足以令天地变色的力量。
“它渴望更多。”林凡平静地说，“更高品质的秩序，更本源的能量，甚至是……神性。”
侯健深吸一口气：“根据我们从‘不灭的余火’和审判庭俘虏记忆中拼凑的信息，内城核心，也就是‘方舟’内部，很可能存在着与‘宇宙暗面’秩序本源直接连接的通道，或者说……一个沉睡的‘秩序之神’的化身。那或许就是您左手下一步进化所需的目标。”
林凡点了点头。摧毁“血蔷薇”只是拔除了内城在西北方向的獠牙，真正的核心，依旧隐藏在迷雾之后。
“内城不会善罢甘休。下一次来的，恐怕就不是行星级武器那么简单了。”林凡目光深邃，“我们需要更多的盟友，也需要……了解更广阔的世界。”
他转向侯健：“‘织网’军团对旧时代全球网络的碎片化数据挖掘，有什么新发现吗？”
侯健立刻调出另一组数据：“有一些零星的、无法验证的线索。在遥远的东方，越过‘无尽裂痕’的另一端，似乎存在着一个以生物科技和灵能为主的强大文明遗迹，被称为‘青帝遗泽’。在南方被放射性海洋包围的群岛，有迹象表明存在着一个崇拜古老海洋之神的城邦。而在北极冰盖之下，旧时代的最后避难所‘零号扇区’可能并未完全损毁，里面或许封存着关于旧日战争和‘方舟’起源的终极秘密。”
这些信息，如同散落在迷雾中的星辰，指向了废土之外更加广阔而神秘的世界。
“此外，”侯健顿了顿，表情变得有些怪异，“我们最近在拦截到的、一段来自内城加密程度极高的通讯残片中，破译出了一个重复出现的词——‘观测者’。似乎内城高层，也在警惕着某个隐藏在幕后的、不属于他们秩序体系的势力。”
“观测者……”林凡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这让他想起了“星灵”，它们也曾是观察者。是敌是友？还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渔翁”？
就在这时，周镇和罗霆、苏婉一同走进了实验室。三人的脸色都带着一丝凝重。
“首领，边境巡逻队报告，在原本‘血蔷薇’基地的废墟附近，发现了非内城、也非已知任何势力的活动痕迹。”周镇沉声道，“他们行动极其隐秘，使用的装备和技术风格与我们认知的完全不同，似乎……在收集‘血蔷薇’基地爆炸后的能量残留和物质样本。”
罗霆补充道：“我派了一支‘破阵’侦察小队靠近，差点被对方发现。他们有一种诡异的隐形技术，连我们的混沌能量扫描都能部分规避。”
苏婉接过话：“‘暗影’军团尝试追踪，但对方非常警惕，在进入一片强电磁干扰区后失去了踪迹。不过，我们回收到了这个。”
她将一个密封的透明容器放在桌上。里面是一小块不到指甲盖大小的金属碎片，碎片呈现出一种流动的银灰色光泽，表面有着天然形成的、如同电路板般的细微纹路，正散发着极其微弱的、与灵能类似却又更加深邃平和的能量波动。
林凡拿起容器，左手的衔尾蛇纹路立刻产生了反应，传递出一种混合着好奇与警惕的微弱意念。
“这不是内城的科技，也不是星灵的造物。”林凡仔细感知着碎片的能量特质，“它更……精致，更内敛，仿佛蕴含着更高的能量利用效率。”
侯健立刻对碎片进行扫描，结果显示其原子结构排列方式闻所未闻，强度远超已知的任何合金。
“难道……这就是‘观测者’？”侯健喃喃道。
林凡放下容器，目光扫过众人：“内城的威胁并未解除，新的谜团又已出现。废土这潭水，比我们想象的更深。”
他走到窗前，望着龙渊基地外那片正在逐渐恢复生机、却又暗流汹涌的荒野。
“继续加强领地建设，消化吸收新加入的人口和资源。四大军团轮换休整，同时进行高强度对抗演练，准备应对更残酷的战争。”
“加大对‘青帝遗泽’、‘海洋城邦’、‘零号扇区’等信息的搜集力度，尝试建立联系。”
“重点追查‘观测者’的线索，我要知道他们是谁，想做什么。”
他的左手微微握紧，混沌原力在指缝间流淌。
“无论是内城的秩序神只，还是神秘的观测者，亦或是其他隐藏在历史阴影中的存在……”
“只要挡在我的路上，都将成为我左手进阶的基石。”
龙渊的崛起，已然势不可挡。但前方的道路，却更加迷雾重重，杀机四伏。真正的舞台，才刚刚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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