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冷月全神贯注检查那堆邪门“香料”,心神微分的刹那——
异变再生!
地上那个肩窝还在汩汩冒血的家伙,眼中猛地爆发出疯狂怨毒的光芒!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柄淬着蓝汪汪剧毒的短刃,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正背对这边、毫无防备的冷月后心猛掷过去!
“贱人!去死吧!”
距离太近了!冷月完全被那堆邪物分了神!
“小心!”我几乎是本能地吼了出来,身体比脑子更快!什么市侩赏金,什么讨价还价,全他妈见鬼去吧!这女人要是死在这儿,我的辛苦费找谁要去?这烂摊子谁来收拾?
我猛地朝冷月扑撞过去!距离,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眼看那柄淬毒的短刃就要刺入冷月的后心!
千钧一发之际!冷月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她蹲着的身子猛地一个极其别扭的拧转,左臂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挥出!
“噌!”一声轻响!一道不足一尺长、薄如蝉翼的袖剑,如同毒蛇吐信,瞬间从她左臂袖中弹出!精准无比地格在飞来的毒刃侧面!
“叮!”毒刃被格得偏了方向,“夺”的一声,深深扎进旁边的马厩木柱,入木三分,尾端还在“嗡嗡”颤抖!被毒刃擦过的地方,木头瞬间泛起一层诡异的黑紫色!
好险!好快!好阴险的袖剑!
冷月缓缓站起身,转过身来,那张脸冷得能刮下霜来。她看了一眼木柱上的毒刃,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偷袭者。
那家伙见偷袭彻底失败,眼中最后一点光彩也熄灭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笑,猛地一咬牙!嘴角立刻溢出乌黑的血迹,头一歪,彻底没了声息。
服毒自尽!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冷月的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扫过昏迷的张屠户和还在泥地里瑟瑟发抖的女掌柜。她走到女掌柜面前,残鸢剑冰冷的剑鞘抬起她的下巴。
“说!这些东西,”她指着翻倒的马车,“运到哪里?谁指使的?”
女掌柜吓得魂飞魄散,脸上的脂粉被眼泪冲得一道一道的:“官…官爷饶命!小妇人…小妇人就是个开店的!张…张屠户逼我的!货…货是送栖霞山庄的!说…说是寿宴上用的‘香料’!其他的…小妇人真不知道啊!饶命啊官爷!”
栖霞山庄?寿宴上用这种邪物?!
冷月的眼神瞬间又冷冽了三分,剑鞘微微用力,女掌柜立刻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谁接货?”冷月的声音像冰珠子砸地。
“不…不知道啊!每…每次都是山庄里的人半夜从后门来取!蒙着脸!小妇人真不认识!”女掌柜哭嚎着,筛糠似的抖。
线索,又他妈断了。冷月的眉头锁成了一个死结。
就在这时,淅淅沥沥的冷雨开始落下,冰冷的雨点打在脸上,混合着后院的血腥、怪味和泥土的湿冷气息,令人作呕。
王镖头哆哆嗦嗦地挪到后门口,看着这修罗场般的景象,吓得腿都软了。
“冷捕头,”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泥点,指了指地上昏迷的张屠户和哀嚎的女掌柜,“这俩活口…还有这堆烫手的‘香料’,你看…”
冷月收回剑鞘,看了看泥泞狼藉的后院,又抬头看了看天色。雨势渐大,带着王镖头这个伤号,再押着俘虏,带着这堆要命的“香料”,根本不可能赶夜路去栖霞山庄。
“捆结实了,关柴房。”冷月果断下令,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冷硬,“你看好他。”她指了指王镖头,“我处理‘香料’。”
“得令!”我应了一声,脸上习惯性地堆起讨好的笑,“不过冷捕头,这大半夜的,又淋着雨动手…是不是…”我搓了搓手指,暗示得不能再明显。
冷月冷冷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跟刀子似的。她没说话,直接转身走向那堆诡异的麻袋,雨中的背影孤峭又倔强。
讨钱?又失败。我耸耸肩,认命地去找绳子捆人。心里头却翻江倒海:栖霞山庄,雷万霆的寿宴…用“香料”?这潭水已经不是浑了,简直就是一池子墨汁!
费了老大劲,把死沉死沉的张屠户和哭爹喊娘的女掌柜捆成了粽子,丢进散发着霉味的柴房深处,又用杂物堵了堵门。王镖头半死不活,被我半搀半拖弄回大堂,瘫在椅子上直喘粗气。
冷月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把那堆邪门的“香料”暂时封存进几个空酒坛里,埋在了后院角落的烂泥底下。她回来时,半边肩膀的衣服被划破了,露出一道不算深、但皮肉翻卷的血口子,雨水混着血水淌下来——显然是刚才格挡毒刃时,袖剑挡开了致命一击,但毒刃的锋刃还是擦过了她的肩膀。
她脸色苍白得吓人,却一声不吭,找了块相对干净的布,倒上点随身带的金疮药,咬着牙草草包扎了一下。
我看着那道伤口,又看了看外面越下越大的雨,再看看瘫在椅子上、面如死灰的王镖头。
“冷捕头,”我指了指楼上,“今晚是铁定走不了了。这地方是晦气,但总比淋雨强。楼上房间凑合歇一晚?你这伤…得好好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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