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禄?钟夏夏觉得耳熟。前世……好像听过这个名字。是个边军将领,后来因为贪墨军饷被斩了。
难道……“找到什么了?”洛景修走过来。
钟夏夏把账册递给他。洛景修翻了几页,瞳孔骤缩。
“这是……军械往来账。”他声音压低,“张禄是北境边军副将。这账上记的,是他和京里某人的交易。”
“交易什么?”
“军械。”洛景修合上账册,“弩机,箭镞,还有……虎符模具。”
钟夏夏心脏停跳一拍。虎符模具。原来虎符是这么来的。
“张禄现在在哪?”她问。“死了。”洛景修说,“三个月前,暴毙军营。说是突发心疾,但……”
他没说下去。但钟夏夏懂了。灭口。
“账册带走。”洛景修把账册塞进怀里,“这里不能久留。巡守太监快换班了,我们得走。”
两人快速清理痕迹。
香炉灰烬倒回原处,书籍摆回书架。尽量恢复原样,让人看不出有人来过。
正要离开,院外传来脚步声。很轻,但很多。
像有好几个人,正朝这边来。洛景修脸色一变。“走窗户!”
他推开后窗,纵身跃出。钟夏夏跟上,落地时脚下一滑——踩到什么软东西。
她低头看。是具尸体。穿着太监服,胸口插着把匕首。血还没干,尸体温热。
死了不到半个时辰。钟夏夏倒吸凉气。
洛景修也看见了。他蹲下来,检查尸体。
“是那个掌事太监。”他低声,“被灭口了。”
话音刚落,院门被推开。灯笼光芒涌进来。
“搜!”有人喝令,“每个角落都别放过!”脚步声四散。
洛景修拽着钟夏夏躲到枯井后。两人屏住呼吸,看着那些人影在院里晃动。
来了五个人。都穿着黑衣,蒙着面。手里提着刀,刀锋在月光下泛着幽蓝——淬了毒。
“头儿,屋里没人。”“床底下搜过了?”“搜过了,空的。”
黑衣人首领走到院子中央。他踢开落叶,露出底下血迹——是钟夏夏刚才踩到尸体时留下的。
“有人来过。”首领声音嘶哑,“血迹还没干,走不远。追!”
四人散开,两人朝枯井走来。钟夏夏攥紧拳头。
指甲陷进掌心,渗出血。她数着对方脚步——三步,两步,一步——
洛景修动了。
他像道影子扑出去,短刃划过第一个黑衣人喉咙。血喷出来,溅上枯井砖石。
第二个黑衣人刚要喊,钟夏夏从侧面冲出,金簪刺入他太阳穴。
黑衣人倒地,抽搐两下不动了。剩下三个黑衣人听见动静,冲过来。
洛景修迎上去,刀锋碰撞声密集如雨。钟夏夏捡起地上那把刀,也加入战团。
她前世学过武。
虽然生疏了,但底子还在。刀在她手里像活了,劈,砍,格挡。每一下都奔着要害。
一个黑衣人被她劈中肩膀,惨叫着后退。洛景修趁机刺穿他心脏。
还剩两个。两人背靠背,警惕地盯着洛景修和钟夏夏。
“你们是谁?”首领嘶吼,“敢管闲事——”
洛景修没给他说完的机会。
他扑上去,短刃划出弧线。首领举刀格挡,但洛景修速度更快——刀尖刺入他小腹,用力一绞。
首领闷哼倒地。最后一个黑衣人见状,转身想逃。钟夏夏甩出金簪,钉入他腿弯。
黑衣人跪地。洛景修走过去,扯下他面巾。
是张年轻的脸,最多二十岁。眼神凶狠,但藏着恐惧。
“谁派你的?”洛景修问。
黑衣人咬牙:“要杀就杀……废话什么!”
“有骨气。”洛景修短刃抵住他咽喉,“但我时间不多。你说,我让你痛快死。不说……”
刀尖刺入皮肉。血渗出来。黑衣人浑身发抖。
“……是、是宫里那位……”他声音发颤,“我、我没见过脸……只听见声音……是个太监……”
“哪个宫的?”
“不、不知道……”黑衣人摇头,“他蒙着面……给了我们银子……说事成之后还有……”
“事成之后?”钟夏夏走过来,“什么事?”
“杀、杀那个太监……”黑衣人喘着气,“还、还有……找到账册……”
洛景修和钟夏夏对视一眼。果然是为账册来的。
“账册里记了什么?”洛景修问。
“不、不清楚……”黑衣人眼神涣散,“头儿说……那东西能要很多人的命……”
他忽然瞪大眼睛。嘴角涌出血沫——咬毒囊了。
洛景修捏住他下巴,但已经晚了。毒药发作很快,黑衣人抽搐几下,断了气。
院子里重归寂静。只有血腥味弥漫,混着夜风,飘散开去。
钟夏夏看着满地尸体。五个黑衣人,加上那个太监,一共六条命。就这么没了。
像踩死几只蚂蚁。
“得处理掉。”洛景修说,“天亮前不处理,会惹麻烦。”
两人把尸体拖进屋里。洛景修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些粉末撒在尸体上。粉末遇血冒起白烟,尸体开始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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