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按在满桌军报上,背脊硌着卷宗棱角。
墨迹未干,染透衣袖。钟夏夏挣扎,手腕被他单手扣在头顶。洛景修俯身,鼻尖几乎碰到她。
“世子既知我是谍,还敢留?”
她喘着粗气,衣襟散开露出锁骨。烛火摇曳,照见那片肌肤上陈年箭疤。疤痕淡了,但轮廓清晰。
像某种烙印,刻着过往。
洛景修盯着那道疤,眼神暗下去。他松开钳子,指尖抚过疤痕边缘。指腹粗粝,带着薄茧。
“七年前雁门关,替我挡箭的黑衣人是你。”
不是疑问,是肯定。每个字都咬得很重,像从牙缝里挤出来。钟夏夏瞳孔骤缩,想反驳却发不出声。
因为这是事实。
那夜大雪封山,她奉命窃取布防图。却看见少年将领遇险,身体比脑子快。扑过去挡箭,一起跌落悬崖。
后来她爬上岸逃走,以为无人知晓。原来他记得。
“认错人了。”她别开脸,“那道疤是小时候摔的。”
“是吗?”洛景修扯开自己衣襟,露出肩头同样箭疤。位置,形状,甚至愈合时皱起的皮肉走向。
一模一样。像镜子,照出两个人同样过往。
钟夏夏盯着那道疤,喉咙发紧。七年了,她以为秘密烂在肚子里。没想到还有人记得,还有人……
留着证据。
“那又怎样?”她扯出冷笑,“就算是我,也是奉命行事。狄王要我救你,我不得不救。”
“撒谎。”洛景修捏住她下巴,逼她转头,“狄王要我死,从没想过留活口。那夜他派了三批杀手,就是要我葬身雁门关。”
他靠得更近,气息扫过她耳廓。“你救我,是违抗王命。为什么?”
为什么。
这个问题钟夏夏问过自己很多次。那夜她可以冷眼旁观,可以趁乱窃图逃走。但她扑过去了,像傻子。
因为少年将领跌下马时,回头看了一眼。
那眼神让她想起弟弟。想起娘亲死后,弟弟也是这样看她。无助,绝望,却又强撑着不哭。
所以她扑过去了。蠢透了。
“因为我乐意。”她扯嘴角,“行了吧?世子爷满意了?可以放我起来了吗?”
洛景修没动,只盯着她眼睛。
烛光在那双眼里跳跃,映出太多情绪。愤怒,戒备,还有一丝藏得很深的……恐惧。
她在怕什么?怕他揭穿身份?怕狄王惩罚?还是怕……别的?
“货还没验完。”他忽然说。钟夏夏愣住:“什么?”
“你开价十万两黄金,总得让我验验货值不值。”洛景修手指滑向她衣襟盘扣,一颗颗解开。
动作很慢,像在折磨人。
钟夏夏想挣扎,但他膝盖顶住她腿。力道很大,压得她动弹不得。她咬牙:“洛景修,你敢——”
“我敢。”他截断话,剥开最后一层衣料。
心口肌肤暴露在烛光下,那里除了箭疤,还有枚刺青。北狄王室图腾,凤凰衔剑。但边缘晕开模糊,像被什么覆盖过。
洛景修指尖抚过刺青,触感滚烫。
“这刺青每月十五会痛。”他嗓音低沉,“因为要接收密令,对不对?狄王用血脉控制你,逼你当细作。”
钟夏夏浑身僵住。
这是王室最高机密,连大部分王子公主都不知道。洛景修怎么会……
“很奇怪我为什么知道?”他笑了,笑意未达眼底,“因为我父王中过同样蛊毒,每月十五呕血三升。解药只有一味——”
他停顿,拇指按在她心口。“持玉珏者的心头血。”
钟夏夏感到心脏狂跳,撞着他指尖。像困兽想逃,却逃不出牢笼。她咬牙:“所以你这七年娶我,是为取血救父?”
“开始是。”洛景修承认,“但父王三年前病逝,用不上了。”
“那为什么还留我?”
“因为想看看。”他低头,唇几乎贴上她耳朵,“看看狄王女儿能忍到什么时候。看看你这副皮囊下,藏着什么。”
话音落下,他吻上她脖颈。不是温柔,是撕咬。齿尖刺破皮肤,血渗出来。
钟夏夏闷哼,指甲抠进他后背。布料撕裂,皮肉翻开。
两人像野兽互搏,谁也不肯先松口。
直到门外传来脚步声,亲兵低报:“世子爷,东南急报——”
洛景修停下,抬头看向门口。钟夏夏趁机推开他,翻滚下桌。落地时踉跄,撞倒书架。
古籍哗啦啦倾倒,扬起尘灰。
她抓起地上碎瓷片抵住脖颈,眼神决绝:“放我走,否则我死在这里。狄王女儿死在你房里,够不够通敌罪名?”
洛景修站在桌边,衣襟敞开。脖颈伤口还在渗血,顺着锁骨往下淌。
他抹了把血,扯出个笑。“够,太够了。但你以为我在乎?”
他走向她,步步紧逼。
“这七年我收集的证据,够狄王灭十次族。你死了,我正好出兵北狄。三十万大军踏平王庭,够不够给你陪葬?”
钟夏夏指尖颤抖,瓷片割破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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