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印泥抹上她掌心。冰凉粘稠,像血。钟夏夏指尖发颤,想缩回手,却被他牢牢攥住。
洛景修握着那枚世子妃金印,对准她掌心,稳稳压下去。
力道很重,压得骨头发疼。她闷哼一声,印已落下。
掌心多出个鲜红印记。“南阳世子妃”五个篆字,深深嵌入皮肉,边缘还泛着金色微光。这印用了特殊印泥,入肉即渗,洗不掉,剜不净。
“货已售出。”洛景修盯着那个印记,眼神烫得像要烧穿她,“终身保修。”
窗外忽然炸开烟花。
砰——哗啦——
五色光焰撕裂夜幕,映亮他深邃眉眼。钟夏夏怔怔看着掌心红印,又抬头看他。烟花在他背后绽放,绚烂转瞬即逝,可他眼中光,却长久亮着。
“看什么?”他捏她下巴,“后悔了?”
她摇头,喉咙发紧:“这印…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俯身,咬她耳垂,声音混进烟花炸裂声里,“从今往后,你是我洛景修的人。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黄泉碧落,你都别想逃。”
耳垂被他咬得发疼,她却没躲。掌心那枚红印,像烙铁烫过,火辣辣疼,却也…异常清晰。
“凭什么?”她听见自己问,“凭一枚印?”
“凭这个。”他松开她耳垂,指尖轻抚她掌心印记,“这印用了特制药泥,渗进血脉,与你同生共死。我若死了,印记会淡。你若想逃…”
他抬眼,眼底有危险笑意:“我就用更疼的方式,让你记住你是谁的人。”
烟花还在放,一簇接一簇,把夜空染成白昼。钟夏夏看着掌心红印,忽然笑了:“洛景修,你真像土匪。”
“嗯。”他承认,“只抢你。”
说完打横抱起她,大步走向内室。床帐是红的,被褥是红的,连烛台都系着红绸。这房间布置得像新房,可她清楚记得,三年前大婚那夜,他们分房而眠。
“等…等等。”她被放在床上,慌忙撑起身,“我们还没…”
“还没什么?”他单膝跪上床沿,开始解自己衣带,“还没洞房?确实。欠了三年,今夜该补上了。”
衣带松开,外袍滑落。他里面只穿了件黑色中衣,领口敞开,露出精壮胸膛。烛火跳跃,勾勒出肌肉线条,也照见他心口一道疤——箭伤留下的,狰狞可怖。
钟夏夏盯着那道疤,忘了躲。
“看什么?”他察觉到她视线,唇角勾起,“心疼了?”
“谁心疼你。”她别过脸,“只是好奇…谁伤的你?”
“很多。”他坐到床边,握住她脚踝,脱她绣鞋,“战场上,朝堂上,想杀我的人能从城门排到皇宫。但这道…”
他拉过她手,按在自己心口疤痕上:“这刀最重。差一寸就穿透心脏。那时我想,不能死,还没娶到你。”
她指尖触到凹凸皮肉,心脏猛跳。
“骗人。”她抽回手,“三年前我们还不认识。”
“认识。”他纠正,“我认识你。江南盐商钟家大小姐,十三岁接手家业,十五岁垄断漕运,十七岁…差点嫁给户部侍郎的傻儿子。”
她愣住:“你怎么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他俯身,双臂撑在她身侧,将她困在方寸之间,“你每笔生意,每个仇家,每次遇险…我都知道。甚至你逃婚那三年,去了哪儿,见了谁,我都一清二楚。”
她背脊发凉:“你监视我?”
“保护。”他更正,“若非我暗中派人护着,你以为你能平安活到现在?钟夏夏,你这性子,得罪的人可不少。”
这话不假。她经商手段凌厉,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些年明枪暗箭,确实遭遇不少。但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她曾以为是运气。
原来是他。
“为什么?”她听见自己问,“那时我们只是契约关系。”
“因为从看见你第一眼起,”他指尖抚过她脸颊,“我就没打算放你走。”
第一眼。三年前那场荒唐婚礼。她穿着嫁衣,盖头都没掀,就递给他一纸契约。上面写着:合作报仇,事后和离。
他接了契约,也掀了盖头。烛火下,她抬眼看他的瞬间,他心脏像被什么击中。
“你那时眼神很冷。”他回忆,“像淬了冰的刀。可我知道,那层冰下面,是火。”
他吻她眼睛:“我想碰那火。想得发疯。”
唇从眼睛滑到鼻梁,再到嘴唇。这个吻很轻,带着试探,也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钟夏夏身体僵着,没躲,也没回应。
他退开些,看她:“怕?”
“不怕。”她答得干脆,“只是不懂。洛景修,你想要什么?我的人?我的心?还是钟家的财富?”
“都要。”他坦率得可恨,“你,你的心,你的一切…我全要。”
说完再次吻住她。这次不再温柔,带着攻城略地的霸道。撬开她牙关,侵入她口腔,掠夺她呼吸。烟草味混着他身上清冽松香,充斥她所有感官。
她推他胸膛,手却软得使不上力。身体深处传来陌生悸动,像有火苗窜起,烧得她头脑发昏。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