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浓稠的墨砚,将镇国公府笼罩得密不透风。海棠院的书房里,烛火摇曳,映着沈软软和谢辞凝重而坚定的脸庞。桌上摊着一沓沓证据,从下毒的药方、药商吴三的供词,到侵吞嫁妆的账本、商铺老板的证词,再到派刺客的人证、勾结外臣的书信,桩桩件件,都足以将柳氏钉在耻辱柱上。
“证据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谢辞指尖划过那些泛黄的纸张,声音冰冷如铁,“下毒、侵吞嫁妆、派刺客行刺、勾结外臣意图谋逆,这四条罪状,每一条都足以让她身败名裂,甚至危及性命。”
沈软软点头,眼底翻涌着压抑多年的恨意与释然:“可柳氏毕竟是镇国公夫人,是陛下亲封的诰命夫人。仅凭这些证据,未必能让她付出最惨痛的代价。她心思狡诈,定会百般抵赖,甚至反咬一口,说我们伪造证据、污蔑嫡母。”
她太了解柳氏了。前世,柳氏便是凭着这副颠倒黑白的本事,将自己的罪行掩盖得严严实实,让她含恨而终。这一世,她绝不能让柳氏再得逞。
谢辞握住她微凉的手,眼神深邃而笃定:“嫂嫂说得对。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局,一个让她无法抵赖、当场露馅的局。”
他顿了顿,缓缓说出自己的计划:“三日后便是柳氏的生辰寿宴,父亲定会设宴款待宾客,府里的亲戚、朝中的同僚都会到场。这是府中最热闹、最受瞩目的场合,也是揭穿她真面目的最佳时机。”
“我们可以先故意放出风声,说‘沈微当年私藏了一批价值连城的珠宝,藏在静远院的密室里,近日才被发现’。柳氏贪婪成性,又一直对微儿嫂嫂的嫁妆耿耿于怀,定然会趁寿宴当晚,众人不备之时,偷偷潜入静远院,试图将珠宝据为己有。”
“我们提前在静远院布置好人手,等她潜入密室,便当场拿下。届时,人赃并获,再将所有证据一一呈上,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揭穿她的所有罪行。她就算有百口,也难辩清白。”
沈软软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谢辞的计划周密而狠辣,正好击中了柳氏的软肋。静远院是她前世的居所,也是柳氏心中的一根刺。那里确实有一间密室,是她当年为了存放母亲留下的遗物和部分私藏珠宝所建,柳氏一直知道这件事,只是从未找到密室的入口。
“好。”沈软软点头,语气坚定,“静远院的密室入口,只有我知道。我会提前去布置,在密室里放上一些假的珠宝,引柳氏上钩。同时,我们还要安排可靠的人手,既要确保能当场抓住柳氏,又要防止她狗急跳墙,伤害到宾客。”
“我已经安排好了。”谢辞笑了笑,“李侍卫会带着精锐人手,埋伏在静远院四周,确保万无一失。至于宾客那边,我会提前和父亲沟通,让他有所准备,同时邀请几位正直的朝中同僚,作为见证。”
两人相视一笑,眼底满是默契。一场针对柳氏的天罗地网,正在悄然编织。
接下来的三日,镇国公府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仿佛真的在为柳氏的生辰寿宴做准备。沈软软和谢辞则按部就班地布置着一切,表面上平静如常,暗地里却紧张有序。
沈软软亲自前往静远院,打开了尘封多年的密室。密室不大,里面积满了灰尘,墙角还放着她前世用过的一些旧物。她让人打扫干净,在密室中央的石桌上,放上了一个精致的锦盒,里面装满了闪闪发光的假珠宝,足以以假乱真。同时,她还在密室里安装了几个隐蔽的机关,只要柳氏触碰锦盒,就会发出轻微的声响,通知埋伏在外的侍卫。
谢辞则一边处理府里的寿宴事宜,一边暗中联系宾客,告知他们寿宴当晚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请他们届时作为见证。镇国公在得知谢辞和沈软软的计划后,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心里清楚,这是处置柳氏的最佳时机,也是给沈微和谢辞一个交代的唯一方式。
柳氏果然如他们所料,听到了“沈微私藏珠宝”的风声。她本就对沈微的嫁妆念念不忘,如今听说还有一批私藏的珠宝,更是心动不已。她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派人偷偷打探,确认了静远院确实有一间密室,而且谢辞和沈软软最近确实去过静远院。
贪婪的欲望战胜了理智,柳氏决定,在寿宴当晚,趁众人不备,潜入静远院,将珠宝据为己有。她甚至已经想好了,拿到珠宝后,就将其变卖,换成银两,偷偷转移到娘家,作为自己最后的退路。
寿宴当晚,镇国公府灯火辉煌,宾客满堂。柳氏穿着一身华丽的锦袍,戴着名贵的珠宝,满面春风地招待着宾客,仿佛真的是一位受万人敬仰的诰命夫人。她时不时地看向静远院的方向,眼神里闪过一丝贪婪和急切,只等着夜深人静,动手行事。
沈软软和谢辞也穿着正式的礼服,穿梭在宾客之间,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看不出丝毫异样。只有两人眼神交汇时,才能感受到彼此心中的坚定和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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