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坚立刻进入战斗状态,苏婉将柳清寒护在身后,木青萱也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青木灵符。
脚步声由远及近,听起来只有一人,步伐略显虚浮踉跄。很快,一个身影出现在石室入口被禁制遮蔽的拐角处。来人似乎并未发现此处的禁制,背靠着岩壁,剧烈地喘息着,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淡淡的、与碧波玉髓同源的灵力波动。
透过禁制的微弱光晕,林昊看清了那人的模样——约莫四十岁年纪,面容普通,穿着粗陋的矿工服饰,但服饰早已破烂不堪,沾满黑红血污。他胸前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像是被利爪所伤,手中紧紧抓着一块拳头大小、散发着柔和蓝绿色光芒、质地纯净无比的碧波玉髓原矿!
更引人注目的是,这矿工打扮的人,修为竟然有金丹后期!一个金丹后期的修士,怎么会在这里做矿工?又为何身受重伤,手持如此品质的玉髓仓皇逃窜?
那矿工似乎伤重难支,顺着岩壁滑坐在地,手中的玉髓原矿也“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挣扎着想捡起,却牵动了伤口,闷哼一声,口中溢出鲜血。
林昊略一沉吟,挥手撤去了入口的禁制。禁制光芒消失的动静惊动了那矿工,他猛地抬头,看到石室内的林昊五人,眼中瞬间爆发出强烈的警惕与绝望,下意识地去抓掉落的玉髓,另一只手摸向腰间一柄锈迹斑斑的矿镐。
“道友不必紧张,我等并非歹人。”林昊上前一步,声音平和,同时示意石坚等人不要妄动。他看出这矿工已是强弩之末,且其身上的伤口残留的气息……与矿道中那股陈旧的血腥味隐隐相似,并非新伤。
矿工死死盯着林昊,又看了看他身后的苏婉、石坚,尤其是刚刚苏醒、气息微弱的柳清寒和木青萱,眼中的警惕稍减,但绝望之色更浓:“你……你们是外面来的……参赛者?”
“正是。青玄宗,林昊。”林昊报上名号,同时弹出一缕温和的混沌法力,送入矿工体内,帮他暂时稳住伤势,“道友似乎伤势极重,又为何在此?这矿脉之中,莫非还有他人?”
感受到林昊法力中正平和,并无恶意,且确实缓解了他的痛苦,矿工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惨然一笑:“青玄宗……名门正派……没想到,临死前还能遇到外面的人……”他剧烈咳嗽几声,目光落在掉落的玉髓原矿上,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有贪婪,有恐惧,更有深深的悲凉。
“这矿脉……早就是个陷阱了……我们……都是被遗弃在这里的‘囚徒’和‘祭品’……”矿工的声音嘶哑低沉,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述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
原来,这碧波玉髓矿脉并非无主,更非简单的资源点。在很多年前(矿工也记不清具体岁月),一群神秘的修士控制了这里,他们以开采高品质玉髓为名,从外界诱骗或掳掠了大量低阶散修和落魄修士进来作为矿工。但这些矿工进来后便发现,他们不仅失去了自由,更被迫在矿脉最深处、危险重重的区域开采。那里不仅有强大的守护妖兽,更弥漫着一种诡异的、能侵蚀心神、激发心魔的灰色雾气(与蚀魂殿的灰气描述相似)!许多矿工在开采过程中莫名发狂、互相残杀,或直接被雾气吞噬。
而开采出的最高品质的碧波玉髓,并非用于修炼或交易,而是被那些神秘修士定期取走,似乎用于某种邪恶的仪式。矿工们渐渐意识到,他们不仅是苦力,更像是被圈养起来,用生命和神魂作为代价,滋养、催生某种东西的“祭品”!
就在不久前(矿工感觉时间紊乱),矿脉深处传来异动,那种诡异的灰色雾气突然变得极其浓郁狂暴,无数沉寂的守护妖兽也陷入疯狂。控制矿脉的神秘修士似乎发生了什么变故,大部分撤离了,只留下少数监工和像他这样侥幸在暴动中存活、试图逃出来的矿工。他是拼死从一条隐秘的旧矿道逃到这里,路上还被一头变异的“玉髓兽”抓伤。
“祭品……侵蚀心神的灰雾……”林昊与苏婉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这描述,与蚀魂殿的手段何其相似!难道这碧波玉髓矿脉,竟是蚀魂殿在东域经营的一处秘密据点?他们用矿工的生命和神魂滋养什么?高品质的碧波玉髓又用于何种邪恶仪式?
“那些神秘修士,有什么特征?他们取走玉髓,送往何处?”林昊追问。
矿工眼神涣散,生命正在飞速流逝,他艰难地抬手,指向矿道更深处:“特征……灰……灰衣……有的穿黑袍……最深处……有个……很大的……祭坛……玉髓都送到那里……下面……下面好像还……镇压着……什么东西……”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微不可闻,“快……快走……雾气……又要来了……它们……要醒了……”
话音未落,矿工头一歪,气息彻底断绝。他本就重伤濒死,全凭一股逃生的意志支撑,如今见到“外界来人”,心神一松,便再也坚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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