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用吗?”应天戚问。
“现在看似无用,但如果我们能建立‘印记’特征库,或许就能追溯某些活动的源头,甚至预测它们的出现。”王老收起岩石,“明天我们试试另一个样本——一块从被‘情绪污染’的区域回收的金属片。”
接下来的几天,训练按计划进行。每天十分钟,接触一个样本。应天戚的感知逐渐变得更加细腻。他能从一块沾染了绝望情绪的金属上,“映照”出那种粘稠而沉重的“黑色调”;能从一段记录了某次小型空间扭曲的录像带(非画面,而是承载信息的物理介质)中,感知到那短暂而紊乱的“折叠感”;甚至能从一株在异常能量辐射下变异、后又恢复正常的植物标本上,感受到生命在适应与扭曲之间挣扎的“韧性”。
每一次“映照”都让他疲惫,但每一次成功的感知,也让他的意识“镜面”似乎变得更加“通透”——不是裂痕减少,而是裂痕本身,仿佛成了信息流通的特殊通道,让感知更加多维和立体。
与此同时,关于“海渊之眼”的情报分析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专项小组由王老牵头,成员包括苏澈、情报分析部门的精英,以及刚从东七区任务中归来的罗骁。这个年轻人因为上次任务中的表现和对应天戚的“提醒”的验证,被破格允许参与高级别会议。
“根据应顾问感知到的‘负面情绪同步’特征,我们重新梳理了全球过去三个月内的异常报告。”情报主管调出全息星图,上面有数百个闪烁的光点,“剔除明显无关的事件后,我们锁定了十七个地点——它们都曾记录到无法解释的、短暂的情绪能量峰值,时间点与‘谛听’系统捕捉到的神秘波动完全吻合。”
星图上,十七个光点分布在全球各地,从繁华都市到无人荒野,看似毫无规律。
“这些地点的共同点是什么?”苏澈问。
“初步分析,没有明确的地理或社会关联。”情报主管摇头,“但如果将‘负面情绪’具体化——我们调取了当地通讯记录、社交媒体数据分析(在合规范围内),以及部分地区的环境能量监控……发现这些峰值出现时,当地确实存在集中的恐惧、愤怒或绝望情绪爆发事件。”
他放大了其中一个光点,位于南美某城市贫民窟。“这里,波动记录时间,恰好是一场黑帮火并最激烈、造成大量平民恐慌的时刻。”又切换到另一个点,北极圈附近的科研站,“这里,五名科考队员因极端天气被困,补给将尽,绝望情绪达到顶点时,记录到波动。”
“像在……‘进食’?”罗骁忍不住说,随即意识到自己有些冒失,连忙补充,“我是说,那个裂隙,或者它背后的东西,可能在吸收这些负面情绪作为……养料?或者坐标?”
“这个比喻不准确,但有启发。”王老沉吟道,“更可能的是,负面情绪所产生的特定频率或‘信息素’,在维度层面形成了某种‘共振点’,让那个存在能够短暂地‘投来一瞥’,或者播撒下更细微的‘种子’。”
“寻找‘容器’……”苏澈低声重复应天戚带回来的信息,“它需要负面情绪作为引子,来定位可能适合成为‘容器’的个体或地点?”
“可能性很高。”王老点头,“‘容器’的标准我们还不清楚,但大概率与个体的精神特质、能量亲和度,甚至命运轨迹有关。林晚秋能够成为‘钥匙’,就是因为她特殊的‘锚点’体质。这个‘容器’,或许也需要某种特殊性。”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一个在暗处搜寻合适“容器”的未知存在,就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我们该怎么办?”陈锋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他正在另一处参加联合会议,“被动监控?还是主动设饵?”
“风险太大。”王老立刻反对,“我们不知道‘容器’的筛选机制,贸然设饵可能弄巧成拙。况且,应天戚带回的信息提到‘窗’——这说明对方有了新的渗透思路,可能更加隐蔽,我们甚至不知道‘窗’会开在哪里,以什么形式打开。”
“加强监控吧。”苏澈最终说,“对所有已识别的情绪波动点,以及类似特征的区域,进行二十四小时高灵敏度监控。同时,秘密筛查近期全球范围内出现异常精神状况、能量亲和突变或经历重大创伤的个体名单——虽然大海捞针,但总要做。”
“同意。”陈锋做出决定,“另外,通知‘谛听’系统,将监测敏感度再提升一个等级,重点扫描情绪能量异常模式。王老,你那边的‘印记’研究也要加快。”
会议结束,众人散去。罗骁跟在苏澈身后,欲言又止。
“有事?”苏澈停下脚步。
“苏队……应前辈他,现在算是我们的‘秘密武器’吗?”罗骁忍不住问,眼中混合着好奇和担忧,“他的那种感知……每次使用,对他自己是不是伤害很大?我看他脸色一直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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