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的绞痛像有把生锈的钝刀在反复剜,陈默猛地睁开眼,首先闻到的不是考古现场熟悉的尘土味,而是一股混合着霉味和稻草灰的怪味。
破茅草屋顶漏着光,几缕阳光斜斜扎进来,照得空气中的浮尘无所遁形。身上裹的粗麻布衣服硬得像砂纸,磨得胳膊肘生疼,他挣扎着想坐起来,肚子里的空响差点盖过屋外的风声——这哪是考古队的临时帐篷?分明是个连遮风挡雨都勉强的破烂窝棚!
“不是吧……”陈默揉着抽抽的胃,脑子里炸开一片空白。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洛阳考古现场,他刚蹲下身摸那块凉飕飕的古玉佩,指尖传来一阵酥麻的电流,下一秒天旋地转,再睁眼就成了这副鬼样子。
穿越?这破事居然真让他遇上了?
他摸遍身上的粗布口袋,没找到手机,没找到钱包,只有怀里揣着块硬邦邦的东西——正是那块害他穿越的古玉佩,触手还是凉的,除此之外,就剩胸口兜里藏着的半块干硬麦饼,估计是原主最后的口粮。
“穿越也不包食宿?这主办方也太抠了!”陈默骂骂咧咧地把麦饼掏出来,刚咬下一口,牙差点被硌掉,这玩意儿硬得能当武器,比他现代啃的压缩饼干还离谱。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破旧的木门被人踹开,两个歪戴头巾的地痞晃了进来,满脸横肉,眼神直勾勾盯着他手里的麦饼。
“小子,身上就这么点吃的?”领头的地痞踹了踹旁边的稻草堆,“识相的赶紧交出来,不然爷爷们让你横着出这门!”
陈默本来就饿得没脾气,这会儿被人抢上门,肚子里的火气瞬间窜了上来——他在现代可是报了三年健身房私教课,自由搏击练得能打两个壮汉,还能怕这俩古代街溜子?
“滚。”他把麦饼塞回兜里,活动了下手腕,指关节咔咔响。
地痞愣了愣,大概没料到这看起来瘦巴巴的小子还敢硬气,随即嗤笑一声:“哟呵,还挺横?给我打!”
另一个地痞举着木棍就朝他砸过来,陈默侧身躲开,左手顺势抓住对方手腕,右手一记左勾拳怼在他下巴上,只听“哎哟”一声,地痞捂着嘴蹲了下去,嘴里还冒着血沫。
领头的见状急了,抄起墙角的破陶罐就砸,陈默脚下一扫,一个扫堂腿把人绊倒,还没等对方爬起来,膝盖已经顶住了他的胸口。
“就这?”陈默压着嗓子吐槽,“我健身房私教课不是白报的!就你们这两下子,连小区广场舞大爷的太极都打不过!”
两个地痞被揍得抱头喊爹,连滚带爬地跑出窝棚,临了还不忘放句狠话:“你等着!我们叫人来收拾你!”
陈默喘着气,摸了摸兜里的麦饼,还好没被抢走。他刚想坐回稻草堆歇会儿,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剑鸣,像是金属摩擦的轻响,带着股冷冽的气息。
他心里一紧——坏了,不会是刚才打架动静太大,引来官差抓“闹市斗殴分子”了吧?这刚穿越就进大牢,也太惨了点!
陈默赶紧整理了下皱巴巴的粗布衣服,摆出一副“我是良民”的乖巧模样,磨磨蹭蹭地挪到门口,还没等他开口解释,就见门外站着个穿月白裙的姑娘。
姑娘身段高挑,手里握着柄长剑,剑鞘是素雅的鲨鱼皮纹,剑身在阳光下亮得晃眼,一看就不是凡品。她青丝用根木簪束着,额前碎发垂下来,遮住一点眉眼,可那双眼睛亮得很,正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的拳头。
陈默心里咯噔一下——这姑娘不会全程围观了他揍地痞吧?
“你这招式,倒不像中原武学。”姑娘先开了口,声音清清脆脆的,像山涧的泉水,可话里的意思让陈默后背一凉。
他赶紧打哈哈,把拳头藏到身后:“瞎琢磨的野路子,登不上台面,姑娘见笑了。”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疯狂盘算——总不能说这是现代健身房教的自由搏击吧?说出来怕是要被当成妖怪抓起来。
肚子不合时宜地又响了一声,陈默脸一红,实在没忍住,可怜巴巴地看向姑娘:“那个……姐姐,实不相瞒,我已经饿了三天了,刚才那半块麦饼还是别人接济的……能不能蹭碗面?我以后肯定还你!”
姑娘挑了挑眉,嘴角似乎勾了一下,没直接答应,也没拒绝,只是转身朝巷口走:“跟我来。”
陈默赶紧跟上,偷瞄着姑娘的背影,月白裙在风里轻轻飘,腰肢纤细,走路带风,心里忍不住OS:这颜值,说是贞观第一美女都不过分吧?就是可惜了,这年代没奶茶,不然买杯珍珠奶茶配美人,多惬意啊!
他跟着姑娘往巷外走,怀里的古玉佩突然硌了他一下,陈默摸了摸,还是凉飕飕的,没半点动静。他心里犯嘀咕:这破玉佩除了把他坑到唐朝,还有别的用吗?总不能真是块普通地摊货吧?
正琢磨着,姑娘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面的铺子:“就这家,他家的阳春面还不错。”
陈默抬头一看,铺子门口挂着块褪色的木牌,写着“张记面馆”,里面飘出淡淡的面香,他的肚子又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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