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衙门内,青砖墁地的庭院被夕阳染成橘红色。
陆远押着面如死灰的周延儒穿过重重院落,青石板上铁链拖曳声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庞有年正在值房批阅公文,听得门外喧哗,抬头便见陆远押着人进来,不由得圆脸上堆满惊讶:远之这么快就查出来了?
托大人洪福。陆远抱拳行礼,从怀中取出那匣密信双手奉上,证据确凿,周延儒与北狄使团暗通款曲,以边关布防图换取黄金万两。
庞有年接过木匣,手指微微发抖。
他翻开密信细看,越看眼睛瞪得越大,最后猛地拍案而起:好!好!陆佥事果然不负圣望!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周延儒面前,冷笑道:周大人,您这顶乌纱帽,怕是保不住了。
周延儒面如土色,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
庞有年挥手令力士将人押下,转身拍着陆远的肩膀:此事我即刻进宫面圣,远之且回去歇息,等圣上赏赐下来,少不了你的好处。
陆远拱手告退,走出衙门时天已擦黑。
暮色中,他挺拔的身影被拉得很长,腰间绣春刀在余晖中泛着冷光。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一队太监捧着圣旨和赏赐浩浩荡荡来到陆府。
为首的司礼监太监尖着嗓子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锦衣卫指挥佥事陆远忠勇可嘉,破获通敌要案,特赐黄金百两,蜀锦十匹,南海明珠一斛,御酒十坛...钦此。
陆远跪接圣旨,心中却无甚波澜。
这些赏赐对他而言不过身外之物,远不如破案时的酣畅淋漓来得痛快。
大人,这些物件放哪里?
管家老赵搓着手问道,眼睛却忍不住往那些金灿灿的赏赐上瞟。
陆远扫了眼堆满前院的箱笼,淡淡道:先入库房吧。
正要转身,忽听一阵环佩叮当。
转头望去,只见回廊下站着四个窈窕身影——莺儿扶着秦可卿,晴雯挨着冯婉,四人皆是一脸好奇。
都过来。陆远招手。
四人莲步轻移,走到赏赐前。
秦可卿最先忍不住,轻呼一声:这蜀锦的花色真鲜亮!
陆远见她眼中闪着光,便道:你们各自挑些喜欢的拿去。
真的?冯婉掩口惊呼,一双杏眼瞪得溜圆。
晴雯却后退半步,低声道:这...这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陆远看向她,在陆府,你们与这些绫罗绸缎相得益彰。
莺儿最是机灵,已经蹲下身抚摸一匹雨过天青色的云锦:大人,这匹给秦姐姐做裙子可好?她肤色白,最衬这颜色。
秦可卿脸上飞红,轻推莺儿一下:胡说些什么...
陆远嘴角微扬:都拿去。今晚设宴,庆贺一番。
夜幕降临,陆府后花园的水榭中张灯结彩。
八仙桌上摆满珍馐美味,四个女子盛装出席,连平日素淡的晴雯也换了件藕荷色褙子,发间簪了朵新摘的玉兰花。
大人请上座。莺儿笑嘻嘻地引陆远入席,自己却站在一旁准备斟酒。
陆远皱眉:都坐下。今晚不必拘礼。
四人这才小心翼翼地围着圆桌坐下。
秦可卿坐在陆远右手边,不时偷瞄他的侧脸;
冯婉年纪最小,只顾盯着桌上的蜜饯果子;
晴雯则始终垂着眼帘,纤长睫毛在烛光下投下一片阴影。
第一杯,敬大人破案有功!莺儿举起酒杯,眼中波光流转。
陆远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晴雯悄悄抬眼,正撞见他仰头时露出的脖颈线条,不由得心跳加速,赶紧低头抿了一小口酒。
酒过三巡,气氛渐渐热络。
冯婉胆子大了些,夹了块水晶肴肉放到陆远碗里:大人尝尝这个,厨房新学的淮扬菜。
秦可卿也不甘示弱,斟了杯菊花酒双手奉上:秋燥伤肺,这酒最是润喉。
陆远来者不拒,很快脸上就泛起酒意。
他平日冷峻的眉眼舒展开来,在烛光映照下竟显出几分难得的温柔。
大人醉了。晴雯轻声道,见他眼神已有些涣散。
莺儿笑着摆手:不妨事,大人酒量好着呢!来,再饮一杯!
陆远确实醉了。
他恍惚看见四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围着自己,恍惚想起前世。
晴雯...他低唤一声,声音里带着醉意和说不出的温柔。
被握住的却是秦可卿的手腕。
她先是一惊,继而脸上飞起红霞,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晴雯听见自己的名字从陆远口中唤出,心头猛地一跳,抬头却见他握着秦可卿,顿时又低下头去,指尖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
大人真醉了。莺儿见状连忙打圆场,起身扶住陆远,我送大人回房歇息。晴雯姐姐,劳你搭把手。
两人一左一右搀起陆远。
他身材高大,压在肩上沉甸甸的,混合着酒气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晴雯耳根发烫,却不敢松手。
穿过曲折回廊,好容易将人扶到卧房。
莺儿利落地替陆远脱了外袍和靴子,晴雯则绞了帕子为他擦脸。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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