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姑回了住处,便传唤鹤童来此。
她常年不在东昆仑,鹤童都是师兄与自家师尊的三尸身教导居多。
如今鹤童都已经入了太乙之境,且根基稳固。
鹤童刚绕过殿门的白玉屏风,就见麻姑座前垂手立着四人,忙收住脚步。
他青衫上还沾着晨露,显然是刚从练剑场过来,见这阵仗,先规规矩矩地磕了个头:“师尊。”
麻姑指尖轻点,一股柔和仙力将他扶起:“起来吧,日后行个道礼便好,吾这里没这磕头的规矩。”
“童儿,这几位是为师新收的弟子,往后便是你的师弟师妹了。”
“你们当见过才是。”
鹤童抬眼时,正撞上赵公明看过来的目光。
那汉子身着玄色短打,肩宽背厚,站在那里像块沉在水底的玄铁。
见他看来,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大师兄。”
声音洪亮得像山涧落石,倒让鹤童想起后山那块万年玄岩。
“赵师弟不必多礼。”鹤童连忙回礼。
他目光又扫过旁边三位女仙。
最左边的女子穿一身月白道袍,发间只簪了支素银簪,眉眼清淡得像水墨画。
见他看来,微微颔首:“小妹云霄,见过大师兄。”话音轻缓,倒比殿角那盏琉璃灯还温润。
她身侧的紫衣女子却不一样,眼尾微微上挑,嘴角噙着点似笑非笑的意思,手里转着枚莹紫玉佩:“三妹,大师兄看着倒比我们还小呢。”
语气里带点促狭,像春日里忽然吹过的一阵暖风,撩得人心里发痒。
最右边的绿衣少女性子更活泛,不等鹤童答话,先凑上半步。
辫梢的碧玉坠子叮咚作响:“师兄,这是我二姐琼霄,我叫碧霄!”
“大师兄,听说你金仙境的根基是自己悟的?师尊常常与我们夸赞你嘞。”
“好师兄!快教教师妹,我总觉得那层关窍堵得慌。”说着就想伸手去拉他袖子,被琼霄在背后轻轻拽了一把,才吐吐舌头站定。
鹤童被她这直白的性子逗笑了,耳根泛起了点红。
却还是端着大师兄的样子:“师妹们谬赞了。”
“修行一事,贵在循序渐进。”
“赵师弟看着根基扎实,云霄师妹气度沉稳,修为更是不凡。”
“琼霄师妹眼含神光,碧霄师妹灵性逼人,往后大家互相切磋便是。”
赵公明听了直点头,瓮声瓮气地接话:“大师兄说的是!往后有不懂的,我赵公明第一个来请教!”
云霄也浅浅一笑:“正是!还望大师兄往后多多指点。”
麻姑在旁看着,端起酒杯抿了口仙酒,眼底漾起笑意:“好了,都是一家人。”
“鹤童儿,你带师弟师妹们去看看他们的住处,晚些时候来前殿一同来此吧。”
“是,师尊。”鹤童应着,转身对四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师弟师妹随我来,咱们东昆仑的灵气,数西厢房那边最足!”
碧霄立刻跟了上去,叽叽喳喳问个不停,琼霄和云霄相视而笑,也缓步跟上。
赵公明走在最后,看着前面几个身影,摸着下巴嘿嘿直乐。
殿外的晨光斜斜照进来,把一行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倒像是早就该在一处似的。
麻姑也没想到几人相处的如此融洽。
不过有碧霄在,还真是很少有不喜欢的。
她也不知道为何封神时,碧霄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此时的她分明灵动的很呢。
看来只学道,不学世事人情终是不美。
凡有智之辈,还是群居者居多,脱离了群众可是要不得的。
何况她的门下早晚要入世行道的,这也不懂那也不通的,跟乱点鸳鸯谱有什么区别!!
“这可不行啊。”,麻姑心里暗道。
随即放下酒杯,她还有事儿没做呢。
刚才自家师尊没明说,可麻姑明白,通天师叔那里得有个交代了。
不过她也不能白去才是,有的时候对不对等得看当事人怎么认为的。
尤其是圣人,一念天道都有所定,她用一件能镇压气运的灵宝还了因果不说,没准还能有所收获呢!
想到这里,麻姑也是起身向上清宫而去。
有些事宜早不宜迟,何况对方还是她的师长之辈,她也曾在其座下听道过,确实不可以失了礼数。
不多时...
上清宫的紫气漫过玉阶时,麻姑已立于宫门外。
守门的截教弟子见是她,早得了圣人传讯的他连忙稽首放行。
那扇刻满云纹的青铜门缓缓开启,殿内道音如潮,混着檀香漫出来,将她周身的衣袂都染了几分古意。
通天教主正坐于云床之上,指尖捻着一串紫金念珠,见她进来,眼皮都未抬:“哼!你这小猴子倒来得快。”
麻姑要出口的话直接哽住了!
不是!自家师尊的口头语都传到这了?
麻姑敛衽行礼,声音尽量平静无波:“与师叔见礼,弟子怎敢迟滞。”
她袖中光华一闪,十二品净世白莲已浮于半空,莲瓣舒展时,清辉漫过殿柱,将那些缠绕的诛仙四剑煞气都涤荡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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