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在汩汩流淌着鲜血，如同两个无法关闭的阀门，带走他最后的生命力。
他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血人，身体的温度在失血中飞速流逝。
最终，林尘的头一歪，彻底陷入了休克。
小院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浓郁的血腥味在清冷的月光下弥漫。
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林尘身边，仿佛他从一开始就站在这里。
正是那个提着酒葫芦，满身酒气的邋遢导师，陈道兴。
他低头看着地上那个几乎变成血人的少年。
平日里那副醉眼惺忪、漫不经心的模样，此刻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极深的动容。
他蹲下身，伸出两根手指，探向林尘的颈动脉。
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脉搏，在他指尖下顽强地跳动着。
“真他妈是个疯子……”
陈道兴低声骂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骂林尘，还是在骂他自己。
他站起身，又看了一眼不远处那头同样出气多进气少的暗影魔豹。
那畜生被林尘最后那向死而生的一刀，彻底斩断了右爪。
刀意侵入体内，绞碎了它的部分生机。
它也没能再站起来。
一场两败俱伤的惨烈博弈。
陈道兴仰头，狠狠灌了一大口酒。
辛辣的液体顺着他的喉咙滑下，却冲不散他心头那股莫名的情绪。
他将酒葫芦往腰间一挂，弯腰。
像拎一只破麻袋一样，单手将浑身是血的林尘从地上拎了起来，扛在肩上。
“算你小子命大。”
他嘟囔了一句。
扛着林尘一步步走进了那间终年不见天日，总是黑漆漆的里屋。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又“哐当”一声合上。
整个小院，再次只剩下那头奄奄一息的暗影魔豹。
和一地狼藉的血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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