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想要同款礼服？请先预约我的车床档期
Met Gala晚宴现场，着名的丹德尔神庙展厅（Temple of Dendur）。
这座拥有两千年历史的埃及古神庙被完整地搬进了博物馆巨大的玻璃幕墙内。此刻，在中央公园夜景的映衬下，这里汇聚了全球最奢华的皮囊和最昂贵的灵魂。
但今晚，所有的目光都时不时地飘向角落里的那张沙发。
那个穿着工装西装、腰间别着工具包的男人，正坐在那里，手里端着一杯苏打水，显得与这个名利场格格不入，却又像是某种奇异的中心引力源。
“林先生！久仰大名！我是LV的全球创意总监！”一个留着精致胡须的法国男人挤开人群，热情地递上名片，“刚才在红毯上看到那件‘光之战甲’，我简直惊呆了！我们下一季的主题正好是‘未来主义’，有没有兴趣搞个联名？把您的‘工业解构’理念引入我们的包袋设计？”
“林！我是SpaceX的董事（其实是埃隆的朋友）。”另一个大腹便便的富豪也凑了过来，“我想订购一套那样的‘光纤战甲’，给我老婆当结婚十周年的礼物！价格随你开！五十万刀够不够？”
“林先生，我是《Vogue》的安娜。”那位时尚女魔头也放下了架子，拿着香槟走过来，“下个月的封面，我希望能邀请您和许小姐一起拍摄。主题就叫——‘钢铁与玫瑰’。摄影师我想请……”
面对这些平时高不可攀的大人物，林莫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一边听，一边从工具包里掏出一把**不锈钢游标卡尺**，无聊地测量着手里那只昂贵水晶杯的壁厚。
“0.8毫米……稍微薄了点，容易碎。”林莫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才抬起头看向LV的总监。
“联名可以。”林莫语气平淡，就像在谈论修水管，“但我有个条件：设计图必须我亲自审。你们那些设计师为了好看，经常把螺丝画歪，或者把承重结构画成装饰品，那是对工业的侮辱。在我这儿，美学必须服务于力学。”
LV总监愣了一下，随即狂喜：“没问题！哪怕您把Logo改成扳手都行！我们要的就是这种硬核感！”
林莫又转向那个想买衣服的富豪：
“至于战甲……那个不能随便做。得量体裁衣，还得做心率传感器校准。每个人的生物电信号都不一样。”林莫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而且我最近车床档期很满，还得修几个古董钟表。想做的话，得排队，大概……排到明年吧。”
这要在平时，谁敢这么跟金主说话早被封杀了。
但此刻，大佬们不仅没生气，反而纷纷点头哈腰：“没问题！排队！我们愿意等！这就是匠人精神啊！”
许初静站在旁边，优雅地举着香槟，充当着“翻译”和“经纪人”的角色。
她今晚太美了。那件“机械礼服”虽然关闭了高亮模式，但在室内灯光下依然流转着银色的微光，让她看起来像是一位来自未来的女王，既冷艳又神圣。
“各位，林工头最近确实很忙。”许初静微笑着挡在林莫身前，得体地帮他推掉了一些不靠谱的邀约，“不过，如果有关于‘文物修复’或者‘精密机械改造’的合作，我们可以优先考虑。毕竟，那才是他的主业。”
她太懂林莫了。这男人对做衣服、搞时尚其实没多大兴趣，他只对那些“有难度的破烂”感兴趣。
就在这时，人群突然安静了一下。
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戴着金丝眼镜的亚洲面孔走了过来。
他看起来很斯文，三十岁左右，手里拿着一杯红酒，举止优雅得像个老派贵族。但他路过的地方，周围的人都下意识地退开了一步，仿佛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林先生，久仰大名。”
男人用流利的中文打招呼，声音温和，却让人感觉像是一条冰冷的蛇滑过了皮肤。
林莫抬起头，放下了手里的游标卡尺，眼神微凝。
职业直觉（或者说系统预警）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强烈的**“结构性不协调”**。眼前这个人，外表完美无缺，但内在仿佛是一团混乱的漩涡。
“你是？”
“鄙人姓谢，谢无常。”男人微微一笑，递上一张黑色的名片，上面没有任何头衔，只有一个抽象的混沌符号，“一个……不成器的艺术家。”
**谢无常。**
林莫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这就是那个一直在暗中搞鬼、制造格莱美音响事故、给机甲植入病毒、还毁了许初静礼服的疯子？
那个“混沌艺术家”？
他居然敢直接露面？而且是在这种场合？
许初静的身体也紧绷起来，下意识地抓住了林莫的手臂，指尖微微用力。
“别紧张。”谢无常似乎看穿了他们的戒备，摊了摊手，笑容依旧优雅，“今晚我是来送礼的。”
“送礼？”林莫冷笑一声，手指搭在腰间的工具包上（那里有一把防身用的钛合金改锥），“又是会共振的雕塑？还是能让电梯失控的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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