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仪式感被谋杀了。
“嗡————”
一声极其尖锐、如同牙医钻头钻入牙神经的高频啸叫，瞬间刺穿了耳膜。
那不是燃烧的声音。那是电流激荡的声音。
全息玻璃瞬间亮起。
上面的数字不是在跳动，而是在瞬移。
N1（引擎转速）：0% $\rightarrow$ 102%。
耗时：0.4秒。
“Blyat!!! (卧槽！！！)”
弗拉基米尔吓得整个人向后一缩，后脑勺重重磕在头枕上。
“Instant spool-up?! No idle?! The shaft will snap! (瞬间满转？！没有怠速？！轴承会断的！)”
“不会断，那是磁悬浮轴承，没有物理接触。”
林莫头都没抬，手指在平板上飞快操作，“好了，别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新兵蛋子。拉总距，起飞。别让导演等急了。”
……
地面上，副导演罗素举着大喇叭，声音带着颤抖（因为他也听到了那个奇怪的引擎声）：
“Action!”
弗拉基米尔吞了口唾沫，左手握住总距杆。
出于几十年的肌肉记忆，他用了一个标准的提拉力度。
这成了他职业生涯中最后悔的一个动作。
“Whoosh——”
并没有引擎轰鸣。
只有一股巨大的、如同实体的风压瞬间砸向地面。
周围的遮阳棚直接被掀飞，CIA特工杰克手里的空咖啡杯像子弹一样射了出去。
而在驾驶舱内。
弗拉基米尔感觉自己的眼球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按进了眼眶里。
视线边缘瞬间黑视（Blackout）。
直升机不是“飞”起来的。
它是像一只被踩了一脚的青蛙，**“弹”**射到了50米高空。
“Gently! I said gently! (轻点！我说轻点！)”
林莫的声音带着一丝恼火，但他甚至连平板电脑都没晃一下，“推重比3.5！你当这是你在阿富汗开的拖拉机吗？用两根手指！”
推重比 3.5……
弗拉基米尔的脑浆在晃荡，胃液在翻涌。
F-22猛禽才1.2。
这特么是直升机？这是要把我送进近地轨道吗？！
……
【高空 · 摩天大楼（全息）峡谷】
高度150米。
这里是着名的“楼宇风”乱流区。
但弗拉基米尔的手离开了操纵杆。
他看着全息HUD上的姿态球。
0度倾斜。0度俯仰。0度偏航。
无论外面的风怎么吹，这架飞机就像是被焊死在了空气里，纹丝不动。
“Its... eating the turbulence. (它在……吃掉乱流。)”
弗拉基米尔喃喃自语，看着机身两侧那些不起眼的微孔正在吞吐气流，“Boundary layer suction control? (边界层吸入控制？)”
“Bing-go. (答对了。)”
林莫打了个响指，解开安全带，把半个身子探出机舱。
狂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但他脚下像是生了根。他架起那挺改装后的M134机枪，回头对着已经怀疑人生的王牌飞行员咧嘴一笑：
“现在，忘了你在航校学的一切。”
“我要那个J-Turn（赫布斯特机动）。侧滑倒飞，然后拉头。”
“Thats suicide! (那是自杀！)”
弗拉基米尔吼道，面目狰狞，“Rotor stall! We will flip! (旋翼会失速！我们会翻滚！)”
“With this machine? Physics is just a suggestion. (对于这台机器？物理学只是个建议。)”
林莫拍了拍机舱壁，“Do it! Now!”
军人的服从天性战胜了理智。
弗拉基米尔闭上眼，咬碎了后槽牙，猛地蹬舵、满杆。
“轰！！！”
并没有失控翻滚。
这架黑色怪兽在空中画出了一个锐利的V字。
它侧身90度，像一把切开黄油的热刀，以一种极其不讲道理的姿态滑过了两栋大楼之间。
机舱内的一颗螺丝飘了起来——0G（零重力）状态。
“Yeeeeee-haaaaa!”
林莫在失重状态下扣动了扳机。
“Brrrrrrt——!!!”
六管机枪的火舌喷吐，金色的弹壳雨在空中画出一道死神的弧线。
地面上。
卡梅隆手里的对讲机掉在了地上，砸到了脚趾，但他毫无知觉。
他旁边的波音公司空气动力学顾问，此刻正举着手机录像，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Bug... reality has a bug... (Bug……现实有Bug……)”
空中。
完成机动后，直升机瞬间改平，悬停。
弗拉基米尔看着眼前那平静如水的仪表盘，听着头顶那几乎没有震动的磁流体旋翼声。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被净化了。
这不仅是科技。
这是暴力美学。
他转过头，看着正在把发烫的枪管收回来的林莫，眼神变了。
那是一种狂热的信徒看到了真神的眼神。
“Mr. Lin...”
弗拉基米尔的声音不再颤抖，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兴奋：
“Can we... can we loop it? (我们……我们能做个筋斗吗？)”
林莫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拍了拍他的头盔：
“哈哈哈哈！想玩？行！等拍完这场，我教你怎么用这玩意儿做眼镜蛇机动！”
“Da!!! (是！！！)”
一声俄语的咆哮响彻云霄。
这一刻，克格勃少了一位王牌特工。
林莫多了一条会飞的疯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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