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阴沟里的窥视者，与零重力的“动量守恒”
【Shougang Park · The Matrix Base · Zone B Logistics Passage】
【首钢园区·“母体”基地·B区后勤通道】
【Time: 09:00 PM】
“啪嗒、滋——”
老王拖着一把吸饱了污水的海绵拖把，在金属走廊里极其缓慢地移动。
海绵摩擦地面发出的那种粘稠、滞涩的声音，在深夜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像是在人的神经上锯木头。
他穿着一身泛黄的灰色保洁服，佝偻着背。为了不引人注意，他故意三天没洗头，头发油腻地贴在头皮上，散发出一股混合了廉价烟草和酸汗的味道。
在高端场所，没人会多看一眼保洁员。哪怕是门口那个红外扫描仪，也只是把他当成一团无害的低温热源。
这是所有潜入类间谍的第一课：让自己成为“背景板”。
但他的左眼球里，那枚军用级微米视网膜记录仪正在疯狂运转，捕捉着这里的每一个细节。
代号“灰狼”，好莱坞“风险管控小组”的王牌商业间谍。
他的任务很简单：寻找“垃圾”。
好莱坞那帮老爷们不信神。他们只需要一张照片——一张证明林莫找来的这群人，是一群瘾君子、精神病和残废。
老王推开了一扇半掩的厚重铅门。
一股极其复杂的味道扑面而来，甚至有些冲鼻子。
那是氟化液的化学味、高透氧凝胶的腥味、机油味，以及几十个成年男人在密闭空间里剧烈运动后的荷尔蒙汗臭味。
这种味道让老王皱了皱眉。这里不像片场，像个高科技养猪场。
他眼角的记录仪开始聚焦。
休息区里，那个在概念海报上帅得掉渣的男主角路明，此刻正像一摊烂泥一样瘫在轮椅上。
护工正在帮他处理大腿内侧的引流袋。
老王特意拉近了焦距，清晰地拍到了透明管子里晃动的黄色液体，以及路明脸上那种早就习惯了被当众处理排泄物的麻木。
角落里，还有一个瘦小的女孩。她背对着光，正在用吸管喝水。
当她侧过脸时，记录仪拍到了她脸上那层厚厚的、像树皮一样的烧伤增生组织，在灯光下泛着令人不适的红光。
那是苏微。也就是电影里的女主角。
“呵。”
老王在心里冷笑，眼底闪过一丝职业性的兴奋。
“一个瘫子，一个怪物。这就是奇点工业的底牌？”
只要把这些画面发出去，标题就叫**《林莫的怪胎马戏团：R级幕后曝光》**。
那部还没上映的《头号玩家》，就会立刻变成全网嘲笑的笑话。
然而，就在他准备撤离时。
广播响了。
一段优雅的、带着黑胶唱片质感的慢板迪斯科舞曲，突兀地回荡在充满了汗臭味的车间里。
【MOSS指令：文戏测试。场景加载：零重力舞厅。】
【演员就位：路明（帕西瓦尔），苏微（阿尔忒弥斯）。】
【注意：本次测试启用“全感官拟真”模组。】
……
【Virtual Space · The Distracted Globe · Zero Gravity】
【虚拟空间·“烦扰星球”夜总会·零重力区】
现实是臭的，虚拟是香的。
这里没有引力。
一颗巨大的全息迪斯科球悬浮在宇宙中央，无数霓虹色的粒子流像极光一样在真空中流淌，美得不讲道理。
路明穿着笔挺的银灰色西装，悬浮在半空。
他的对面，是那个有着重度烧伤的女孩——苏微。
但在MOSS的重塑下，她有着一张精致得让人窒息的脸，红色的长发在失重环境下如火焰般飘散，那条经典的红色露背长裙，露出了完美的蝴蝶骨。
“Action。”林莫的声音像神谕一样传来。
路明伸出手。
悬停在半空。
他在抖。
他在下意识地往后缩。
哪怕在这个虚拟世界里他有着完美的双腿，但他还是本能地用另一只手挡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内侧——那是他在现实中挂尿袋的位置。
这是一种刻进骨子里的肌肉记忆。
他觉得自己脏。他怕自己身上的“味道”，熏到了眼前这个完美的女人。
苏微也在躲。
她一直低着头，死死盯着自己的脚尖，手指不安地绞着裙摆。
长期的毁容让她形成了**“回避目光”**的生理反应。一旦有人看她超过三秒，她就会觉得自己像个被剥光的小丑，浑身发烫。
“卡！”
林莫的声音冰冷地打断了这尴尬的沉默。
“路明，把你的手拿开！那里没有尿袋！只有你的腿！”
“苏微，抬头！你在看什么？地上有钱吗？还是你觉得你的脸见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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