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费?”江辰风开口,声音平静,甚至带着点懒洋洋的调子,与他眼底凝聚的冷光截然不同,“据我所知,这条街的治安归派出所管。你们是……新来的协警?”
王鹏脸色一沉,他身后的一个黄毛立刻叫嚣起来:“小子,怎么跟我们鹏哥说话呢?找不痛快是吧?”
江辰风像是没听见那黄毛的威胁,目光只落在王鹏身上,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不过,我们也怕麻烦。这样吧,”他话锋一转,仿佛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你们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的态度激怒了王鹏。王鹏嗤笑一声,上前一步,几乎要贴到江辰风身上,压低声音,语气阴狠:“小子,别给脸不要脸。我知道你能打,但你能时时刻刻护着她吗?嗯?”
这句话,精准地刺中了江辰风的逆鳞。他眼底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危险的幽深。他没有动怒,反而极轻地笑了一下,同样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你可以试试。不过在那之前,我建议你先回家看看,你床底下那个铁盒子,还在不在。”
王鹏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瞳孔猛地一缩,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那个铁盒子里装着他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秘密!他惊疑不定地盯着江辰风,试图从他脸上找出破绽,却只看到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冷汗,瞬间从王鹏的额角渗了出来。他死死盯着江辰风看了几秒,眼神从凶狠变为惊疑,最后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他咬了咬牙,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含糊的咒骂,竟然后退了一步。
“我们走!”他朝手下挥挥手,脸色铁青地率先离开了小店,那背影甚至带着几分仓促。
黄毛等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老大为何突然偃旗息鼓,但也只能悻悻地跟了出去。
店内恢复了安静,养父母松了一口气,看向江辰风的眼神充满了感激。林晚星从他身后探出身,清澈的眸子里满是疑惑和未散的紧张:“你跟他说了什么?他怎么……就走了?”
江辰风转过身,脸上又恢复了那种常见的、带着点懒散的笑意,仿佛刚才那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人不是他。“没什么,”他轻描淡写地说,“可能就是突然想起来家里煤气没关吧。”
他巧妙地转移了话题,拿起桌上的宣传单:“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定一下促销的具体方案,时间不多了。”
林晚星知道他没有说实话,但他不愿意说,她便不再追问。只是看着他重新投入讨论的侧脸,那份深藏于心的信任和某种难以言喻的依赖感,又悄然加深了一层。他像一座沉默的山,为她挡去了外面的风雨,而她甚至不知道,他为此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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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愈深,小店打烊,宣传单和促销方案也已最终敲定。江辰风照例送林晚星回家。
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经过一条相对僻静的小巷时,走在前面的江辰风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他侧过头,对林晚星说:“你走里面。”
他的声音很自然,但林晚星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借着远处路灯投来的微弱光线,她忽然注意到,他插在右边口袋的手,似乎一直保持着紧握的姿势,而且,他左侧手臂的动作,显得有些僵硬。
“江辰风,”她停下脚步,声音里带着不容回避的坚持,“你的手怎么了?”
江辰风身形微顿,转过身,脸上挂着无奈的笑:“没事,就是……”
“别骗我。”林晚星走上前,不由分说地轻轻拉过他一直刻意放在身侧的左臂。他下意识地想缩回,却因她的触碰而放缓了动作。
她小心地卷起他校服外套的袖子,瞳孔骤然一缩。在他结实的小臂上,一道寸许长的伤口赫然在目,虽然已经不再大量流血,但边缘红肿,翻开的皮肉看着甚是骇人。这绝不是不小心磕碰能造成的!
“这是怎么弄的?”她的声音有些发颤,抬头看他,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心疼和焦急。
江辰风看着她眼底清晰的担忧,心头那片坚硬的地方,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涩而柔软。他沉默了片刻,知道瞒不过去,才低声解释:“下午请假出去办点事,回来的时候……遇到点意外,擦破了点皮。真没事。”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林晚星立刻将这道伤口与王鹏今天的反常举动,以及他此刻的讳莫如深联系了起来。一个清晰的念头闯入她的脑海——他下午独自去找王鹏了!为了彻底解决这个麻烦,为了让她不再担惊受怕,他用他自己的方式,去面对了那些危险!
泪水毫无预兆地涌上眼眶,她飞快地低下头,不想让他看见。只是拉着他的手,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跟我回去,必须处理一下。”
这一次,江辰风没有拒绝。
回到林晚星家狭小却整洁的房间里,她翻出小药箱,让他坐在床沿。她先用棉签蘸了清水,小心翼翼地清理伤口周围的血迹和污渍。她的动作极其轻柔,生怕弄疼了他,微凉的指尖偶尔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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