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黄昏,像打翻的橙子汽水,将整片天空浸染得温暖而通透。江辰风和林晚星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两人手中都拿着这次“线上辅导班”计划成功后分得的第一笔“分红”——虽然不多,但对于高中生来说,已是笔不小的财富。
“我打算给妈妈买那条她看了好几次的丝巾。”林晚星眯着眼,感受着拂面的晚风,语气轻快,“剩下的钱,正好可以买下那套我们之前看中的英文原版商战案例集。”
江辰风侧头看着她被夕阳勾勒出柔光的侧脸,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他喜欢看她这样轻松又带着点小得意的样子,仿佛所有阴霾都被驱散。“嗯,案例集的钱我来出,算我入股你的‘大脑’。”他半开玩笑地说,将自己那个装钱的信封塞进了书包深处。他不需要用这钱买什么,看到她梦想成真的笑容,就是他最大的收获。
“想得美,我的大脑可是无价的。”林晚星笑着瞥他一眼,脚步轻快地踩着自己的影子。
说笑间,两人拐进了通往林晚星家那条相对僻静的小巷。然而,巷子口的情形让他们的脚步同时顿住。三个穿着花哨衬衫、叼着烟的社会青年正堵在那里,为首的那个剃着青皮头,眼神不善地上下打量着林晚星。
“哟,这不是咱们镇的才女吗?听说最近搞什么辅导班,赚了不少啊?”青皮头吐出一口烟圈,流里流气地开口,目光黏在林晚星身上。
林晚星眉头微蹙,下意识地往江辰风身边靠了半步,低声道:“我们走另一边。”
江辰风没动,他将林晚星往自己身后带了带,用身体隔开了那些不怀好意的视线。他面色平静,眼神却像瞬间结冰的湖面,冷冽地看向那几人:“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老同学聊聊天了?”青皮头嗤笑一声,往前逼近一步,他身后的两个同伴也呈半包围状凑了过来,“哥哥们最近手头紧,借点钱花花?听说你们赚了不少,不会那么小气吧?”
空气瞬间变得粘稠而充满压迫感。林晚星攥紧了衣角,她能感觉到江辰风身体的瞬间紧绷,像一张拉满的弓。
“我们没有钱借给你们。”江辰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请让开。”
“啧,小子,挺横啊?”青皮头旁边一个黄毛青年伸手就想推江辰风的肩膀,“跟你好好说话是给你面子!”
就在那只手即将碰到江辰风的瞬间,江辰风动了。他没有后退,反而迅捷无比地一抬手,精准地扣住了黄毛的手腕,向下一拗!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啊——!”黄毛发出一声痛呼,整个人被那股力道带得弯下腰去。
“我再说一次,让开。”江辰风的声音依旧平稳,但扣住对方手腕的力量没有丝毫放松,眼神锐利如刀,扫过青皮头和另一个蠢蠢欲动的人。他平时收敛起来的、属于少年人的锐气和野性,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青皮头脸色变了几变,显然没料到这个看起来清瘦的学生下手这么狠辣果断。他色厉内荏地吼道:“放开他!你想找死吗?!”
“找不找死,你可以试试。”江辰风猛地甩开黄毛的手,黄毛踉跄着后退好几步,捂着手腕直吸冷气。江辰风上前一步,直接将林晚星完全挡在身后,与青皮头面对面站着,身高竟也不输多少,气势上更是彻底压倒了对方,“要钱没有。想动手,我奉陪。不过想清楚,动了手,这事就不是借点钱能了结的了。”
他的话语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冷静和狠厉,那是一种光脚不怕穿鞋的魄力。青皮头几人明显被镇住了,他们欺负惯了胆小怕事的学生,没见过这么硬茬的。双方僵持着,巷口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最终,青皮头恶狠狠地瞪了江辰风一眼,撂下一句“小子,你给我等着!”,便带着两个跟班灰溜溜地走了。
直到那三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巷口,江辰风紧绷的脊背才微微放松下来。他转过身,看向身后的林晚星,眼中的冰霜瞬间消融,被担忧取代:“没事吧?他们有没有碰到你?”
林晚星摇了摇头,心脏还在因为刚才的紧张局面而剧烈跳动。她看着江辰风,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后怕,有感激,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我没事。”她轻声说,“你……你刚才太冲动了,万一他们真的动手……”
“他们不敢。”江辰风打断她,语气笃定,“这种人欺软怕硬,你越退缩,他们越得寸进尺。”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微微发白的脸上,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别怕,有我在。”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在林晚星心里漾开一圈圈涟漪。她忽然想起刚才他毫不犹豫挡在她身前的背影,那样坚定,那样可靠。
天空最后一丝光亮也被墨蓝吞噬,路灯次第亮起,在青石板上投下昏黄的光晕。两人沉默地走在巷子里,气氛有些微妙的凝滞。
“江辰风。”林晚星忽然停下脚步,抬起头,很认真地看着他,“谢谢你。但是……我不想你因为我惹上麻烦。他们说不定会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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