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晨光刺破血雾,煞渊入口缓缓闭合。张昊瘫倒在洞口,掌心仅剩玉髓碎片。远处,老萨满的铜杖突然从废墟中升起,杖头骨骰自动旋转,将煞渊封印加固。杖身浮现一行血字:“煞虽灭,渊未死。持玉髓者,守此土十年。”
她苦笑,望着掌心伤痕。林啸天终是赴了死约,而林家村的诅咒,似乎只是换了个宿主。但铜杖光芒渐黯时,她忽然瞥见杖底刻着一枚陌生图腾——并非林家符纹,而是另一支萨满家族的印记。
五、仪式崩裂
十年光阴流转,林家村废墟之上竟建起一座钢筋水泥的度假山庄。张昊蜷缩在村尾老槐树下的小屋中,掌心玉髓碎片仍泛着血光。她咳出黑血,反噬咒文的后遗症如附骨之疽,侵蚀着经脉。每日午夜,她必攀上煞渊洞封口处,以血符加固封印——那洞口裂痕,近日竟渗出丝丝猩红雾气。
变故始于一个暴雨夜。三辆豪车碾过泥路,停在小屋前。为首的中年男人西装革履,却佩戴萨满铜铃:“张小姐,我是北山萨满族现任族长,林家的封印早该换了。我们带来了真正的‘净煞之法’。”
张昊冷笑,瞥见男人身后扛着挖掘机的施工队。铜铃声响,地底传来沉闷震颤——煞渊封印竟被外力撼动!她猛然掷出血符,符纸却在空中化为灰烬。
“林老太的残魂,在我们手里。”男人掀开后备箱,铁笼中锁着一具枯槁躯体,眼眶淌血,正是林老太!“她告诉我们,煞渊根本不该封,而是该被驯服——用活人血祭,可保山庄百年昌盛。”
地动加剧,度假山庄地基裂开血缝,游客尖叫逃窜。张昊瞳孔骤缩,瞥见林老太残魂竟与萨满铜铃共鸣——他们以残魂为钥,试图重启血祭仪式!
“你们疯了!”她咬破指尖,将血涂在玉髓碎片上。血光冲天,煞渊洞口封印轰然崩裂,血雾如龙卷席卷村庄。萨满族人群起念咒,铜铃铛叮作响,竟欲将逃散的游客拖入血雾。
千钧一发之际,老槐树突然震颤,铜杖从地底破土而出——正是十年前老萨满的遗物!杖头骨骰疯狂旋转,化作金光护罩拦住血雾。树后闪出一名少女,眉眼酷似老萨满:“张昊姐!祖父临终前说,若封印崩裂,需用玉髓与骨骰共鸣!”
张昊与少女联手,将玉髓按入骨骰凹槽。金光刺破血雾,林老太残魂发出凄厉尖叫:“你们以为能赢?煞灵从未死,它只是等下一个宿主!”话音未落,萨满族长突然自爆铜铃,血溅入煞渊洞口,竟唤醒骸骨虚影——煞灵残躯!
残躯嘶吼着扑向游客,张昊拼尽最后气力跃入血雾,将玉髓与骨骰同时掷向骸骨心脏。金光与血雾相撞,地脉轰然炸裂,整座度假山庄塌陷成血池。她身躯被反噬咒文撕扯,却嘶吼着念出终极咒文:“以守煞人血为引,封渊永世!”
血池沸腾,骸骨寸寸崩解。林老太残魂与萨满族长同归于尽,但煞渊深处,竟传来一声婴孩啼哭——血雾中浮现一名襁褓婴儿,眉间刻着煞灵印记。
张昊瘫倒在废墟中,玉髓已碎。少女颤抖着抱起婴儿:“这……是煞灵转生?”
天际晨光初现,血雾渐散。张昊咳血笑:“林家千年罪孽,终是换了新宿主。但这次……我们不会让它再逃。”她接过婴儿,将老萨满铜杖递与少女:“守煞人的责任,该传承了。”
宿命终章
二十年后的林家村,青瓦白墙错落,槐树下孩童嬉闹。少女已长成妇人,腰间铜杖刻满新咒文。她怀中抱着一名少年,眉间再无煞灵印记,却总爱凝望村尾那座孤坟——碑上刻着“守煞人张昊”。
这日,少年突然拉住妇人:“阿妈,我昨夜梦到一位姐姐,站在血雾里,笑着对我说‘守好这片土地’。”妇人一颤,望向煞渊旧址。地底传来细微震颤,槐树铜杖竟自动嗡鸣。
少年瞳孔泛起幽光,眉间隐现血纹。妇人攥紧铜杖,却惊觉血纹并非煞灵印记,而是少年天生萨满之兆!地动加剧,村外开发商车队轰鸣逼近,欲挖开煞渊旧址建游乐场。
少年紧握铜杖,杖头骨骰自动旋转,竟与张昊当年所用血符共鸣。他念出陌生咒文,地脉涌出金光,逼退车队。血雾从地缝渗出,却不再怨毒,反如哀歌低吟。
妇人猛然想起张昊临终密语:“煞渊封印,需以新生萨满之血,引罪孽入地脉,化诅咒为护障。”她颤抖着割破少年指尖,血滴落于铜杖。血雾骤然聚成漩涡,漩涡中浮现张昊虚影。
“时机到了。”虚影含笑,将血符与玉髓残片掷入漩涡。少年嘶吼着念出咒文,地脉轰然炸裂,血雾与金光交融,化为一道血色结界笼罩村庄。开发商车队惊恐逃窜,煞渊旧址沉入地底,唯留铜杖矗立如碑。
少年昏倒前,瞥见张昊虚影与林啸天残影交融,消散于金光中。碑文浮现新刻痕:“千年罪,一朝净。自此,守煞人非一人,乃此地血脉所承。”
十年后,少年成为新萨满,带领村民重建祠堂。祠堂壁画绘着张昊立于血雾,铜杖光芒刺破黑暗。某夜,他独坐祠堂,忽闻地底传来婴孩啼哭——煞渊旧址裂开缝隙,渗出最后一缕血雾,却凝成护村结界。
他轻抚铜杖,笑叹:“张昊姐,您看,这土地终是学会了与诅咒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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