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荒原,风雪未歇。洛尘一马当先,赤红色的灵力包裹周身,如同在雪白画卷上划过的一道炽热流星。
他身后,近万洛国将士组成的追击洪流,踏着蛮族“溃兵”仓促丢弃的旗帜、破损的兵甲,一路高歌猛进,喊杀声震天。
“哈哈哈!TND!痛快!看见没有,那群蛮崽子连回头都不敢!”
洛尘挥舞着已经换了新的战刀,刀锋所指,皆是蛮族狼狈逃窜的背影,他脸上洋溢着兴奋与嗜血的红光。
“儿郎们,再加把劲!追上他们,砍下乌木剌那老小子的狗头,本王亲自为你们向父皇请功!”
“杀!杀!杀!” 士兵们被皇子的豪情和唾手可得的军功刺激得双眼发红,疲惫似乎一扫而空,只剩下追击的本能。
洛宁紧随在洛尘侧后方,他身下的坐骑乃是一匹拥有稀薄龙血、神骏异常的龙马,速度丝毫不慢。
他周身水蓝色灵力流转,形成一层薄薄的护罩,将风雪隔绝在外,显得从容许多。
然而,与洛尘的亢奋不同,他眉头微蹙,一双深邃的眼眸不断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越是深入北境,地势越发崎岖,风雪也似乎变得更加凛冽刺骨。
两侧开始出现连绵的、被冰雪覆盖的黑色山峦,如同沉默的巨兽匍匐在荒原两侧,投下大片不祥的阴影。
前方的视野也受到限制,只能看到白茫茫一片和远处隐约逃窜的黑点。
“五弟,”洛宁催动龙马,靠近洛尘,声音透过风雪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此地地势渐险,风雪也大了不少,是否让前军放缓速度,多派斥候探查四周?谨防有诈。”
“大哥!你也太小心了!”洛尘头也不回,不耐烦地吼道,“没看见他们都快屁滚尿流了吗?还能有什么诈?就算有埋伏,老子正好一并收拾了!一鼓作气,冲过去!ND,别让他们跑了!”
他根本听不进劝告,反而猛地一夹马腹,速度再增三分,带着一股彪悍的气势冲向前方一个狭窄的谷口。
那谷口如同巨兽张开的嘴巴,两侧是陡峭的冰崖,内部幽深,风雪从中呼啸而出,带着一种令人皮肤刺痛的寒意。
洛宁看着洛尘一意孤行的背影,又看了看那地形险恶的谷口,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和决断。
他不可能跟着洛尘去冒这种毫无意义的险。他勒住龙马,抬手示意中军放缓速度。
“殿下?”他身边的心腹将领疑惑地看来。
洛宁目光扫过那幽深的谷口,以及谷口附近一些看似自然形成、却又隐隐透着古怪的冰棱和雪堆,沉声道:
“此地气息有异,风雪中似乎夹杂着蚀骨寒意,恐非善地。五皇子求胜心切,孤不能坐视大军涉险。传令下去,中军及后军于此地就地警戒,布设防御阵型,没有孤的命令,不得擅入前方山谷!”
“那五殿下他……”心腹将领看向已经快冲入谷口的洛尘及其麾下前锋。
洛宁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与“担忧”:“五弟性子急躁,孤劝阻不住。你立刻派一队最精锐的斥候,远远跟上,探查谷内情况,若有异动,立刻回报!孤在此接应,以防不测。”
他这番安排,看似稳妥,既保全了自己和大部分兵力,又做出了接应五弟的姿态,任谁也挑不出太大毛病。
“末将领命!”心腹将领立刻下去安排。
很快,洛宁麾下的中军和后军约六千余人,在距离那诡异谷口数里外的一片相对开阔的坡地上停了下来,迅速结成圆阵,刀盾在外,弓弩居中,灵力光芒隐隐闪烁,显露出精锐之师的本色。
而一队约五十人的精锐斥候,则如同灵猿般,悄无声息地朝着谷口方向潜行而去。
洛宁驻马坡顶,遥望着洛尘率领着三千多前锋,如同一条赤红色的长蛇,一头扎进了那幽暗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谷口,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他嘴角微不可查地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五弟,为兄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是福是祸,看你自己的造化吧……”
……
葬雪谷内。
一踏入谷口,洛尘便感觉浑身一冷。那并非普通的寒冷,而是一种仿佛能渗透灵力护罩,直接钻入骨髓、侵蚀气海的阴寒之气!
谷内的风雪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白色,呼啸声中似乎夹杂着无数冤魂的哀嚎,让人心神不宁。视线在这里变得极差,超过十丈便是一片模糊。
“TND!什么鬼地方!”洛尘骂了一句,催动体内山膏契约带来的炽热灵力,将那股寒意稍稍驱散。
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麾下士兵们也个个脸色发白,显然也感受到了不适,速度不由得慢了下来。
“都打起精神来!蛮子就在前面!别让这点风雪吓住了!”洛尘大声鼓舞着士气,一马当先,继续深入。
他还能看到前方不远处,那些蛮族“溃兵”仓皇逃窜的身影,似乎也因为这恶劣环境而速度大减。
然而,随着不断深入,环境越发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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