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银川的风沙卷着落日的余晖,漫过古董铺斑驳的木门。
汪小月猛地从榻上惊醒,掌心传来一阵灼烧般的剧痛,腿上仿佛仍残留着黑飞子毒牙刺入的触感。
她踉跄着扑到铜镜前,镜中的少女面色苍白,眉眼间却带着一丝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沧桑——这是“李齐”的脸,也是她在嘉靖年间的新身份。
脑海中,破碎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张起灵浑身是血的背影挡在她身前,黑金古刀劈开漫天袭来的黑飞子,蛇矿深处传来沉闷的祭祀鼓声,陨玉核心散发着幽蓝的光芒,将他的身影衬得愈发孤寂。
“蛇矿必须封锁……”他的声音带着血沫,模糊不清,却像一道烙印,刻在她的灵魂深处。
“宿主汪小月,因果维衡系统已激活。”冰冷的电子音在脑海中响起,伴随着一阵尖锐的头痛,“时空回溯完成,当前时间:明嘉靖三十八年。检测到宿主精神力受损,记忆片段残留率37%。”
汪小月扶着梳妆台,指节泛白。
她记得自己在蛇矿中被黑飞子毒素与陨玉能量同时击中,濒死之际,张起灵毫不犹豫地割破手腕,麒麟血混着青铜门的微光涌入她的体内,随后便是天旋地转的时空乱流。
系统截取天道能量升级时的剧痛还在隐隐作祟,让她连完整的记忆都无法拼凑。
“我忘了什么?”她问。
“抱歉,宿主,因为我在升级的时候暴露了自己,现在我也被天道盯上了,所以我不能告诉你你忘记了什么,不过你可以试试换个方法问我……比如说那个张起灵是谁……”
汪小月秒懂,于是按照系统的逻辑开始提问,将一切来龙去脉弄清楚了个七七八八,“所以,是张起灵用命扭转了那个绝境,救了我和所有人,那他呢?他怎么样?现在在哪里?”
“宿主,他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之一,有光环的,死不了,现在这个时间点应该和反派汪藏海在长白山斗智斗勇吧,不过他应该已经完全忘了宿主的存在,系统建议还是不要去参和他和汪家人之间的事情了,毕竟宿主你现在挺弱的。”
窗外,风沙渐大,吹得窗棂吱呀作响。系统的话也被风吹到了一边,仿佛没说一样。
汪小月起身走到墙角,推开一块松动的青砖,里面藏着一卷泛黄的宣纸。指尖划过纸面,肌肉记忆驱使着她拿起狼毫,朱砂在纸上晕开,勾勒出银川蛇矿的地形——蜂巢般的空腔结构,密密麻麻的黑毛蛇巢穴,还有一处被红圈标注的“陨玉核心点”。这张地图,她好像已经在梦里画了无数遍,那些细节,如同刻在骨子里的使命。
“系统提示:汪藏海势力已抵达银川,正在四处搜购陨玉碎片。蛇矿之秘关乎张家未来几百年的命运,宿主冒然插手必定会沾染因果,你确定要在能力不够的情况下再次暴露自己的存在吗?”
汪小月握紧了手中的地图,执着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这很冒险,但是现在他们比我的处境更艰难,你不是我的金手指吗?你应该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去死吧?”
汪小月说着,扯下颈间的青铜鱼符,这是她醒来时就有的信物,据系统说是张起灵挂在她脖子上的。
而这鱼肚内中空,恰好能容纳地图和密信。她铺开信纸,写下:“蜂巢空腔,陨玉噬魂;汪氏叵测,长白告急。速迁,勿迟。”落款处,她下意识地画了一枚青铜铃铛——那是张家族长的信物,她害怕山东张家人不信她的话。
深夜,她敲响了后院的角门。
店铺老伙计老尹接过青铜鱼符,眼神凝重的看了一眼自家老板:“姑娘,这东西送去哪儿?”
“山东,张家!”
老尹心头一颤,感慨姑娘这是高烧一场后觉醒了?她怎么知道山东张家的存在?而且这鱼符,老爷离开的时候就说过,一旦问世,必然掀起腥风血雨!
“姑娘……”
“不必多言,我意已决。”汪小月并不知道老尹心中所想,只是害怕他多问露馅,于是先发制人堵住他的嘴罢了!
老尹一看就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是白搭,于是摇了摇头,“姑娘,此去山东路途遥远,汪家眼线遍布银川,我不在,你一切小心。”
汪小月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待老尹离开后他才突然反应过来:“这老尹怎么也知道汪藏海?难不成这个古董铺子原来就是张家的暗桩?”
2.
汪小月站在门口,望着夜色发呆,自己刚刚就该问个清楚的,该死!
就在此时,她感觉胸口的位置突然发烫,正想回屋看看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系统警报声急促响起:“宿主,你的位置暴露了!汪家暗卫正在靠近!”
她转身冲回铺内,刚熄灭油灯,屋顶便传来瓦片碎裂的声响。
紧接着四名黑衣人手执长刀,破窗而入,刀锋反射着月光,寒气逼人。“李姑娘,奉家主之命,请你回去一叙。”
黑衣人声音温和,眼底却藏着杀意,他的指尖微动,一股诡异的香气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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