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那个兄弟他叫什么?”
“张甫灵,”张也成为了加深印象,继续说:“你不要看我长成这样,我那个本家兄弟长得好看的,模样极其周正,说他是画里走出来的谪仙也不为过,见过他的人肯定忘不了。”
央宗点头,这个倒是实话,那个外族人长得确实好看,是男人里面的翘楚,要不然也不能把妹妹迷成那样。
张也成察觉了央宗的神色变化,进一步追问道:“所以……兄弟你见过我的那位本家兄弟吗?”
3.
张也成跟着央宗来康巴落的路上基本已经了解了这里的状况:张甫灵被康巴落大祭司扣下,说是要解决一个大麻烦,而人现在在哪儿,央宗也不知道,至于那封信就是张甫灵写给张家的,可惜被央宗弄丢了。
张也成站在大祭司的面前,态度不卑不亢,“听说您要找张家人?我就是,我们族长不放心张甫灵,让我来寻人,正好遇到了你们派去送信的人。”
“空口无凭,你说是我就要信吗?”大祭司苍老的声音透着寒意,噎的张也成说不出话来。
是啊,月娘只说让他来调查,并没有给他什么信物,唯一能代表张家子弟身份的玉佩还被人抢走了。
思考片刻,张也成突然脑子灵光一现,“这样,你把我带去见张甫灵,是不是张家人他一看就知道了,再说你们不是有个大麻烦要解决吗?多个人多份力量,如果我是假的,那么就让那个大麻烦解决我也一样,还省的你们动手了。”
大祭司放下手里的茶碗,抬头饶有兴致地打量张也成,他活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次碰到这么主动送死的人,“好,就按你说的办,来人,把他送去见张甫灵!”
大祭司的命令下,两名沉默的康巴落守卫将张也成带入部落深处。
他们穿过炊烟袅袅的石屋区,绕过山谷,最终来到一面陡峭的岩壁前。岩壁上爬满枯藤,守卫拨开藤蔓,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漆黑洞口。寒风从洞内涌出,带着地底特有的阴湿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
“从这儿,进去,往下走。”一个守卫用生硬的汉语说道,脸上毫无表情。
张也成没有犹豫,低头钻入洞中。
洞内起初狭窄逼仄,只能弯腰前行。越往深处,空间逐渐开阔,但黑暗也愈发浓重,唯有石壁上偶尔出现的、散发着惨淡微光的苔藓,勉强勾勒出前路的轮廓。
空气越来越冷,湿滑的石阶向下延伸,仿佛没有尽头。
除了自己的呼吸和脚步声,就只有水滴从洞顶坠落,在深处回响的单调声音。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一片朦胧的、非自然的光亮。
张也成加快脚步,走出甬道,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像一个被掏空的山腹。
他正站在一处高台上,下方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圆形广场。
广场的地面并非岩石,而是一种浓稠的、宛如凝固沥青般的黑色物质,表面光滑如镜,倒映着上方岩壁某些发光矿脉的幽光,显得诡异而不祥。广场四周的墙壁并非自然岩体,而是布满了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圆形孔洞,形同巨大的蜂巢,那些孔洞深不见底,黑暗在其中涌动。
广场中央,是一个高出地面的圆形祭坛。祭坛由某种灰白色的石头砌成,表面刻满了难以辨识的古老纹路,那些纹路并非装饰,而是深深凹刻的血槽,槽内残留着暗红近黑的污渍。
祭坛正中心,有一个碗口粗的洞,一截灰扑扑的、非金非石的圆形法杖插入其中,只露出半人多高的一截。
这景象让张也成心中凛然。
他小心翼翼地走下高台,踏上那黑色“沥青”地面,脚下传来一种奇特的、略带粘滞的触感。
他屏息凝神,绕着祭坛走了一圈,最终停在那法杖前。
法杖入手冰凉,材质似玉非玉,似骨非骨,上面同样布满细密的纹路。
“试试看……”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握住法杖,尝试左右旋转。
起初纹丝不动。就在他以为判断错误时,法杖突然发出“咔”的一声轻响,随即缓缓向右转动了半圈。
“轰隆隆隆——!”
低沉如闷雷的巨响从四面八方传来,整个地下空间都随之震动!张也成骇然抬头,只见正对着他进来的甬道方向,那面布满蜂巢孔洞的墙壁,从中间裂开一道笔直的缝隙,缝隙迅速扩大,向两侧滑开——一扇巨大无比的门户,正在缓缓开启!
更让他心脏狂跳的是,随着墙壁移动,剥落了表面的石壳和苔藓,露出了内里材质——那是一种在幽光下泛着青绿色泽、布满铜锈的金属!
青铜!
这整面墙,不,很可能这整个巨大的地下空间,都是青铜铸造的!只是在漫长岁月中被石质外壳覆盖了!
“青铜门……”张也成喃喃自语,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上头顶。
他猛地想起,年幼时在张家外家,曾偷听过本家长辈一次极其隐秘的谈话片段。他们提到,在张家最核心的秘史记载中,有一扇“终极”的青铜巨门,门后关乎着世界的终极秘密,也与张家长生不死的血脉源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难道……就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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