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桐深知汪小月的性子,也知道她的能力,见她心意已决,叹息一声:“也罢。你如今是族长,行事自有考量。需要带多少人手?我让外堂精锐随你同去。”
汪小月却摇了摇头:“人多眼杂,反而不便。我独自前往,行事更便宜。”
她不再多言,向张瑞桐微微颔首,便转身步入内堂,开始准备行装。
所需的丹药、符箓、武器、以及足够在雪山上生存的特殊物资,被一件件仔细检查,收入系统空间。
夜幕降临时,一道月白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张家老宅,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向着西南方向的雪山疾行而去。
风卷起她的衣袂,带着夏末的余温。
汪小月步伐坚定,身影很快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2.
张甫灵、张也成与白玛在焚毁藏海花田后的第三个月,以为风声过去的三人终于踉跄着踏出了绵延的雪山。
眼前是坐落在雅鲁藏布江大峡谷深处的墨脱城,此时正值1892年夏末,空气中已能嗅到一丝微弱的、属于人烟聚集地的暖意与烟火气。
然而,这份短暂的松弛尚未在紧绷的神经上停留片刻,便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与刺眼的色彩击得粉碎。
就在墨脱城那条唯一的、泥泞的主街上,一队约莫十人的身影,正勒马停在唯一的客栈门前。
为首者,正是康巴落大祭司麾下那位以追踪术闻名的蓝袍执事多吉。他身后跟着的,是七八个同样身着康巴落传统蓝袍、腰佩弯刀的汉子,个个面容冷峻,风尘仆仆。
更令人心惊的是,与他们并肩而立的,还有两名身着东北张家特有的深灰色劲装、袖口绣有隐秘麒麟纹的男子。
张也成瞳孔骤缩,猛地将张甫灵和白玛拉进身旁一条堆满杂物的窄巷阴影里。三人屏住呼吸,只听街心传来清晰的对话声,夹杂着藏语和汉语:
“多吉执事,放心,族长已下令各分号严加盘查。只要他们敢出现,定叫他们有来无回。”一名张家灰衣人语气恭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保证。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尤其是那个张甫灵!”多吉的声音冰冷,带着刻骨的恨意,“大祭司有令,找到那三人之前,与张家的一切往来照旧,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明白。”
脚步声与马蹄声渐远,那队人似乎进了客栈。
窄巷阴影里,死一般的寂静。张甫灵靠在冰冷的土墙上,脸色苍白,胸口的伤因方才的急奔而隐隐作痛,但更痛的是心底涌上的寒意。
他原本还存着一丝微弱的希望,或许家族能成为白玛暂时的避风港,或许汪小月有办法……此刻,这希望被现实无情碾碎。
康巴落的人竟追到了张家!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东北已非乐土,而可能是另一张张开的天罗地网。
白玛紧挨着他,浅灰色的眼眸里没有泪,只有一片沉静的冰原。
她伸手,轻轻按住张甫灵因紧握而发白的手指,低声道:“对不起,我害你有家……回不去了。”
张也成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眼中是猎人被逼入绝境时的凶光:“妈的!这帮杂碎胆子真大,居然追到家里去了!”
形势再明朗不过。
康巴落已经与张家内部达成某种协议。此刻无论返回东北张家,还是停留在相对开放的墨脱城,都无异于自投罗网。
“灯下黑。”张甫灵忽然低声说,他抬起头,目光投向城外那片巍峨连绵、仿佛没有尽头的雪山,“最危险的地方,或许最安全。他们断定我们焚毁圣地将成众矢之的,必然急于远遁,绝不会想到,我们敢再回雪山。”
张也成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眼中闪过一道锐光:“对!雪山那么大,找个地方猫一冬,等风头过了再说!”
白玛没有反对。对她而言,雪山虽是囚笼,却也熟悉。更重要的是,有身边这两人在,天涯海角,亦或龙潭虎穴,似乎都变得可以面对。
计议已定,三人不敢久留。
趁着天色渐暗,集市人群熙攘之际,他们用身上仅存的一点碎银,匆匆换了足以支撑数月的盐、茶、最耐储存的青稞糌粑,以及几张厚实的老羊皮。张也成甚至用一把贴身珍藏的、镶嵌着绿松石的小刀,从一个神色警惕的尼泊尔商人那里,换来了小包珍贵的火药。
当夜,他们未在墨脱城停留片刻,借着浓重夜色的掩护,再次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来时的那片茫茫雪海。
与来时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们并非漫无目的地逃亡,而是带着一个明确的方向——朝着康巴落部落与吉拉寺之间、一片被称为“鹰难飞”的极端险峻的雪山区挺进。
那里是连最老练的猎人和采药人都望而却步的绝地,也正是他们选中的“灯下”之“黑”。
喜欢穿越盗笔之系统让我和三叔对着干请大家收藏:(m.38xs.com)穿越盗笔之系统让我和三叔对着干三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