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张海琪带着汪小月的承诺与资源离开张家,南部档案馆的重建悄然启动。
而汪小月则携凤凰等人启程前往长沙,去解决解家的问题。
1900年的长沙城,老九门的势力已经初具雏形,只不过当时的解家是当之无愧的时候倒斗界“扛把子”,第一的位置无人能够撼动。
要不是当家人突然遇刺身亡,本来应该接替位置的凤凰油下落不明,可能直到张启山上位,解家都依然会排在前五名。
然而一切都只是假设,汪小月到长沙的时候,整个解家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因为地盘划分、因为分红、因为谁当继承人而争的四分五裂!
汪小月一行人抵达长沙后,暂住于解家旁系的一处隐秘宅院,宅院主人叫解子扬,深究起来,他和张家还有些渊源。
为了把局势看的更清楚,汪小月让凤凰以“解家正统血脉”身份现身,自己则幕后观察。
然而,一封匿名信让汪小月坐不住了,因为信里说张瑞山的人也到了长沙,这个当初因为积极入世爱上外族女子而被赶出张家本家的人,现在也想在长沙分一杯羹。
汪小月不是小气的人,只不过张瑞山的势力出现的时机不太凑巧,这会让解家别有用心的人看到机会,从而对凤凰不利!这种情况汪小月绝不允许发生。
很快,解子扬带来的一系列消息印证了汪小月的猜想。
其中最糟糕的就是张瑞山打通了长沙商业行会对解家产业进行打压,想通过断其资金流,使解家实力迅速下滑。
汪小月怎么能如他的意呢?
她通过熟人牵线,与红家、霍家九门中实力中上又相对愿意保持中立的成员建立联系,以“稳定长沙古玩市场”为共同利益争取支持,加上本来齐家也是汪小月的人,汪小月重新拿回了自己“地头蛇”的身份。
但只是占优势不行,她要的是绝对碾压。
她知道张瑞山的软肋在哪儿,他是个十足的“妻管严”,巧的是他娶的是湘西苗寨的姑娘,而苗寨汪小月是说得上话的。
她派解子扬走了一趟,张瑞山老婆娘家所在的苗寨土司给出了承诺,七天必有答复。
结果还没到七天,负责监视张瑞山行动的暗影回来报告,说对方收到了从辽宁发来的电报,就带着人匆匆撤离了。
汪小月也没去追问具体细节,毕竟一个女人拿捏男人,理由海了去了。
张瑞山的人一扯,长沙的解家的情况可以说完全在汪小月掌控当中。终于等到解家开祠堂挑选继承人的公选会召开,汪小月直接带着凤凰出现。
解家还是有几个位高权重的老家伙见过汪小月,知道对方是解家的大股东,并且在齐家很有身份地位,同时产业遍布海内外,解家根本惹不起这个人。
凤凰得了汪小月的支持,正式掌权,就没人再敢出声阻止,所以继承仪式还是非常顺利,她上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处理那些趁乱背弃解家的人,而忠诚解家的,凤凰则学汪小月的样子承诺给他们更好的福利待遇。
到这儿为止,长沙局势算是稳了,汪小月回东北前的几日,都住在解家老宅。
2.
这一天,长沙落了场淅淅沥沥的春雨,解家老宅的天井里蓄着一洼洼浅水,倒映着青灰的天空与飞翘的檐角。
汪小月坐在厅堂里,慢慢拨着茶盏,听着凤凰在隔壁与几位铺子掌柜交代事宜。
局势初定,千头万绪,但她对凤凰的能力是放心的。
外头传来细微的脚步声,还有妇人压低的哄劝声。一个穿着半旧绸衫、眉眼恭谨的妇人抱着个孩子,由老仆引着,在厅外廊下等候,想来是求见凤凰的某位解家外亲。那妇人有些紧张,不住地轻拍怀里的襁褓。
汪小月本只是无意一瞥,目光却停住了。
那孩子约莫一岁多,从妇人肩头露出小半张脸,白净得像剥了壳的鸡蛋,一双眼睛又大又亮,乌溜溜的,正好奇地转着,打量这陌生的深宅大院。他不哭不闹,只是安静地偎着,偶尔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抓一下妇人鬓边的碎发,模样说不出的喜人可爱。
这副神情姿态,毫无缘由地,猛地撞进了汪小月心底最柔软的一处角落。
她眼前恍惚了一瞬,仿佛看见三年前,吉拉寺后面那冰裂谷,那个同样安静、同样用一双清透眼睛望着她的幼小身影——那是幼时的张起灵。
他也是这般不大爱哭闹,只是用那双过于早慧沉静的眼睛,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一种混合着遥远回忆与当下疼惜的情绪,悄然漫上心头。汪小月放下茶盏,不自觉地朝那对母子招了招手。
妇人认得汪小月是连家主都敬重非常的贵人,连忙抱着孩子上前,有些惶恐地行礼。孩子也循着动静,将目光完全投向了汪小月。
近距离看,这孩子愈发显得玉雪可爱,灵气逼人。
“这孩子是?”汪小月的声音是自己都未察觉的温和。
“回贵人话,是奴家的小儿,行九,家里都唤他解九。”妇人低声答,“今日来,是想给新家主磕个头,谢过家主宽仁,给我们这些旁支一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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