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噼啪”爆响,解九脑中汪小月冷冽的背影,平淡的语气与眼前妖娆的身形、直白的勾引疯狂交织。
他猛地攥住她的手想将人扯开,却对上她泪光潸然的眼:“三十年……我只有三十年可活!本尊已经死了,是我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的,你舍得看我在三十年以后像她一样变成一具尸体?”
这一击彻底击溃防线——解九俯身将她压向满地宣纸残页时,打翻的茶汤浸透古籍,墨香与体汗纠缠成堕落的序曲。
当暗门再度开启,月姨指尖缠着解九一缕断发,将沾血的帕子丢进玻璃容器。淡蓝液体瞬间沸腾,映出她得逞的笑:“DNA锁链已重组……多谢九爷‘相助’。”解九倚墙而立,眼底猩红未褪,却低笑出声:“你要的不仅是自由吧?那星象图上的猎户座——究竟藏着什么?”
月姨回眸,烛光为她镀上金边:“一个能彻底抹杀汪小月意识残片的磁场……以及,让你我真正‘共长生’的秘术。”她舔去唇边血渍,像饱食的兽,“现在,要听听我的新计划吗?九爷……”
3.
月姨在解九耳边的话音在烛影中消散,然而残留的思想轰炸却将解九钉在了原地。房间的幽光映在他脸上,将那双猩红的眸子切割成破碎的琥珀。
他抬手抹去下颌未干的血渍,指尖触到喉结上被她咬出的细微刺痛,忽然低笑出声——那笑声里淬着自嘲的冰碴,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共长生?” 他重复着这三个字,目光却掠过月姨手腕上那道淡金疤痕,仿佛能穿透皮肉,窥见汪小月冷冽的魂魄。
“你果然要的不是自由,是把我变成你贪婪的共犯,把我囚禁在你的世界里。”
月姨白嫩的手臂再次攀上解九的脖子,像水蛇一样的腰贴靠着他火热的身体,她妩媚一笑,手指尖在解九身上滑动,“我?囚禁你?在我还是替身的时候,就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什么,我只是让你看清楚你自己而已,你对我的感情早就已经越轨了,难道不是吗,小九?”
解九被撩拨的心猿意马,一把搂住这个女人,再次欺身而上……
曾经的曾经……
解九始终以为自己是九门中的异类。
他会在账本上缜密计算利益得失,在古墓里破解机关算尽人心,甚至自信自己有一天可以将汪小月的感情也化作棋盘上的筹码。
他曾经鄙夷霍仙姑为权欲疯魔,讥讽吴老狗为旧情所困,嘲讽齐八爷自己画地为牢,他自以为清醒地站在贪嗔痴的漩涡之外。
可当月姨的指尖探入他衣襟,用与汪小月毫无二致的身体贴紧他时,那具精心构筑的理性高墙竟崩塌的格外彻底。
他想起自己咬破舌尖的铁锈味,此刻他的唇吻到了另一片唇,他尝到的是更腥臊的欲望——原来他贪的不是一具肉身,而是通过这具肉身,去占有那个永远无法触及的、汪小月的灵魂。
“我竟成了自己最鄙夷的赌徒,” 他攥紧八仙桌边缘,身体晃动的同时,任木刺扎进他的掌心,理智保持不住,心里却在不停自我嘲讽,“明知道是赝品,却还是清醒的沉沦。”
缠绵过后,月姨的新计划如毒蛇般缠绕上解九的软肋,那里一直都有一个人的名字——张起灵。
那个名字像根生锈的钉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楔进了解九的骨血里。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那个人还是在厦门。
当时金小姐霸占了汪小月本尊的身体,从长沙离开后就失踪了,解九苦寻无果,月姨给他提议去厦门寻找张起灵。那个时候的月姨,意志完全属于被动的被汪小月本尊支配,她想的就是汪小月想的,那个时候解九意识到,这个从来没有在汪小月身边出现过得男人,竟然比他还重要的多,汪小月竟然一直在保护这个男的!
解九记得那海风咸湿的码头,记得厦门董公馆的奢华,记得那群张家人的冷漠,更记得被汪小月目光追随着的一直站在阴影里的那个沉默青年。
他立在窗前冷峻的背影,像一堵高不可攀的墙,当张起灵把汪小月带走的时候,解九觉得自己被永远的和汪小月隔离开来,那一刻他甚至有想冲进去抢人就走的念头,然而理智占了上风。
当然后来月姨跟他回到了长沙,然而本尊的意志再也没有出现过,月姨有些迟钝,除了治病的时候显现出的专业,其他时候她很少有想法,解九感觉自己被抛弃了!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某天暴雨夜中,张启山的副官拍响了他的门,说是佛爷请他去商量要事。
当他赶到的时候,二爷五爷八爷都在场,而在他们面前站着一个浑身湿透地青年,他递上一卷染血的帛书,语气淡漠的不像是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他说:“我可以带你们进那扇门,但是在此之前你们要帮我去一个地方。”
张启山没有接那东西,同样语气默然地说:“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头一次找到我这里,但是你又是凭什么断定我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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