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月收到陈予的消息后,原本想直接回复,但手指在屏幕上悬停片刻,又收了回来。
“去学校看看吧……”她轻声自语,换上一件浅蓝色的T恤和运动短裤,悄悄出了门。
清晨的校园格外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她走到篮球场附近,远远就听见球鞋摩擦地面的声响,还有班上其他参加篮球赛的同学交谈的声音。
她躲在篮球场侧面的器材室的阴影处,悄悄望过去——
球场上,陈予、陆骁和周野正在做最后的训练,球场外的队员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他们训练。
陈予的上衣已经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清晰的肌肉线条。他的黑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呼吸略微急促,但眼神依旧专注。
“最后一组!”陆骁喊道,将球用力传给陈予。
陈予接球后瞬间加速,连续变向过掉周野的防守,随后一个急停跳投——
“唰!”
篮球划出完美的弧线,空心入网。
林初月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心跳加速。
训练结束,三人瘫坐在场边休息。
周野大口喘着气,“老陈……你是怪物吗?练这么久都不累?!”
陈予没回答,只是拧开矿泉水瓶,仰头灌了几口。水珠顺着他的下颌滑落,滴在锁骨上,又一路滑进衣领。
就在这时,他的余光瞥见了看见篮球场侧面的器材室旁有一道身影——
林初月正站在那里,手里还拎着一个小袋子,似乎没想到会被发现,一下子僵在原地。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陈予愣了一下,随即站起身,朝她走去。
“你怎么来了?”他问,声音因为刚刚的训练还有些低哑。
林初月的耳尖瞬间红了,她举起手里的袋子,小声说道:“我……我带了些早餐,想着你们练完可能会饿……”
袋子里装着包子和热牛奶,还冒着热气。
陈予盯着她看了几秒,突伸手摘掉她头发上粘的树叶:偷看多久了?
就、就刚才那球...她声音越来越小,突然瞪大眼睛,你流血了!
陈予低头,发现之前巷战时结疤没多久的伤口裂开了。还没开口,林初月已经抓住他的手腕。
别动。
她踮脚给他贴创可贴时,闻到汗水里混着淡淡的青柠沐浴露味。陈予垂眸看她颤抖的睫毛,突然弯腰:这样够得到吗?
呼吸喷在耳畔,林初月手一抖,创可贴歪成了斜塔。
远处传来周野的怪叫:陆骁!快拍下来!陈予这老狗居然会调情!
陆骁抱着篮球,笑得肩膀直抖:我建议你跑快点,待会某人恼羞成怒——
话音未落,陈予已经抄起地上的矿泉水瓶砸了过去。
回到教室时,早自习还没开始。
林初月刚坐下,后桌的萧雪就神秘兮兮地回头:月月,你和陈予......她指了指自己额角,做了个贴创可贴的动作。
他受伤了!只是帮忙!林初月耳根发烫,声音不自觉地拔高。
教室后排突然传来的一声——陈予把书包重重扔在桌上,淡淡地扫过整个班级。窃窃私语声瞬间消失。
周野猫着腰溜进来,贱兮兮地凑到陈予旁边:老陈,你猜现在校园论坛热帖是什么?《高冷学神为爱弯腰实录》......
陈予翻开物理书,你想提前体验轮椅生活?
课间操刚结束,走廊上人潮涌动。林初月抱着一摞作业本从办公室回来,远远就看见张子扬带着篮球队的几个人堵在过道中央,周围的学生都下意识绕开走。
张子扬单手插兜,另一只手转着篮球,脸上挂着挑衅的笑。
周五的比赛,他故意提高音量,确保周围所有人都能听见,我们会请市电视台来直播,某些人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他话音刚落,刘毅从后面走上来,高大的身材几乎挡住半个走廊的光线。他咧了咧嘴,补充道:省得在全国观众面前丢人。
周围的学生顿时噤声,有几个女生偷偷交换眼神,显然是被这场面吓到了。
林初月站在人群边缘,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作业本的边缘。她下意识看向陈予的方向——他正靠在窗边翻书,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侧脸上,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仿佛对这场闹剧充耳不闻。
张子扬见陈予没反应,冷笑一声,故意提高嗓门:怎么?怕了?连话都不敢说?
陈予终于合上书,慢条斯理地抬眼,目光平静地扫过张子扬和刘毅,最后落在林初月身上。
记得穿护膝。他淡淡开口,声音不高,却让整个走廊瞬间安静下来。
张子扬一愣:什么?
陈予站起身,单手插兜,缓步走向他,眼神冷得像淬了冰的刀。
跪着认输的时候,他停在张子扬面前,微微低头,声音轻得只有他们几个能听见,地板很硬。
走廊上瞬间爆发出一阵压抑的哄笑,有几个男生甚至没忍住地笑出声。
张子扬的脸色瞬间铁青,拳头攥得咯咯作响。身旁的刘毅眯了眯眼,上前一步,却被张子扬伸手拦住。
陈予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刘毅没有说话。
行,陈予,张子扬咬牙切齿,周五见。
说完,他狠狠撞开旁边围观的学生,带着人扬长而去。
林初月站在原地,心跳还没平复,就见陈予已经走回窗边,重新翻开书,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周野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把勾住陈予的肩膀:老陈!帅啊!
陈予嫌弃地拍开他的手:
林初月忍不住抿嘴笑了,抱着作业本快步走向教室。
她刚坐下萧雪就凑了过来,“月月,陈予好霸气啊,感觉这次比赛咱们班稳赢!”
林初月笑着点点头,“我相信他。”
接下来的几天,篮球场上总是回荡着此起彼伏的运球声和球鞋摩擦地面的声响。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陈予就已经带着队员们开始了晨训。他站在三分线外,手腕一抖,篮球划出完美的弧线,地一声空心入网。汗水顺着他的下颌滑落,在晨光中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林初月总是在陈予之后第一个到达训练场,手里提着热腾腾的早餐。她安静地坐在场边的长椅上,将豆浆和包子仔细地摆好。每当陈予投进一个漂亮的球,她的眼睛就会不自觉地亮起来,嘴角微微上扬。虽然她从不刻意出声打扰,但每当训练间隙,陈予总能第一时间在人群中找到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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