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接近尾声时，张子扬带着他的队员大摇大摆地走来。他目光在陆骁身上停留片刻，冷笑道：哟，体育委员亲自带队？看来你们班是真没人了。
陆骁活动着手腕：怎么，怕了？
张子扬突然抓起篮球狠狠砸向地面，球弹起后直奔场边的林初月——
电光火石间，陈予一个箭步截住篮球，挡住林初月身前。
这么紧张干嘛？张子扬阴阳怪气地说，我只是手滑~
陈予掂了掂手中的球，突然抬手——
篮球以惊人的速度擦着张子扬耳边飞过，重重砸在后面的铁丝网上。
手滑。陈予淡淡道。
陆骁吹了声口哨：准头不错。
场边爆发出一阵哄笑。张子扬脸色铁青地带着人离开了。
晚自习的课间，陆骁和其他几名学生围在陈予的课桌前。陆骁把战术板拍在桌上：都听好了，星期五19号的篮球赛张子扬肯定会使阴招。
秦远阳愁眉苦脸：他们队新来的那个体育特长生，听说能扣篮...
怕什么，陆骁咧嘴一笑，我和陈予初中时可是打遍全市无敌手的双子星
“我呢我呢？我也是和你们一起的呀。”周野在陈予身后探头说道。
林初月惊讶地看向陈予，他正低头整理护腕，闻言轻轻了一声。
真的假的？班长秦远阳瞪大眼睛，老陈你有这历史之前的篮球赛怎么不上场？
“之前没必要”陈予站起身，把书包甩到肩上：明天七点，操场集合。
晚自习结束，夜风微凉。路灯的光晕在沥青路面上晕开，林初月和陈予并肩走着，影子在身后拉得很长。
“你和陆骁……”林初月犹豫了一下，“初中真的是‘双子星’？”
陈予单手插兜，目光落在远处：“嗯。”
“那后来怎么不一起打球了？”
他脚步微顿，声音很淡：“理念不合。”
林初月眨了眨眼，没再追问。但陈予的余光瞥见她微微抿起的唇——她每次想问又不敢问的时候，都会这样。
“他喜欢炫技。”陈予突然开口，“我喜欢赢。”
林初月噗嗤一笑：“所以你嫌他花里胡哨？”
“嗯。”
夜风吹起她的发丝，陈予伸手替她拨开，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尖。两人同时僵了一瞬。
到家后，陈予刚吃完云烟煮的面，手机就亮了起来。
陆骁：刚打听到，张子扬那孙子找了外校几个体育生当替补
陈予擦着嘴回复：名字？
陆骁：三中的刘毅，去年市联赛MVP。还有两个体校的，专门打脏球。
陈予眼神一冷。三中刘毅——这人去年因为恶意肘击被禁赛过。
陈予所在的城市叫江临市，市里面有几所高中，其中以他所在的一中，和江临高中出清北的人比较多，像三中、四中这些高中想出清北就很困难。
他拨通电话：“到时候你盯张子扬，刘毅交给我。”
电话那头，陆骁笑了：“怎么，怕我防不住？”
“怕你上头。”
陆骁沉默两秒：“……靠，你还是这么讨厌。”
但陈予听得出，这家伙在笑。
手机又震，这次是林初月发来的消息：
[图片]
点开一看，是张手绘战术图——歪歪扭扭的画着个人张开双臂防守，旁边标注“陈予专属防御结界！”。
陈予盯着那个丑萌的小人看了很久，长按保存。
陈予：明天别坐前排
林初月：为什么？
陈予：怕你被我的粉丝淹没。
对面立刻发来一个[兔子殴打.jpg]的表情包。
晚上十点，陈明远看着儿子在玄关换球鞋：去干嘛？练球？听说你们学校篮球赛快到了。
陈予系紧鞋带，突然抬头：爸，如果当年我没退出青训队...
陈明远放下报纸：后悔了？
陈予站起身，眼神锐利如刀，只是有人该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专业。
第二天一大早，陈予用手机给林初月发了个消息说今早就不等她了，他要去学校练练球。然后将手机放家里，穿上耐克的球鞋就出门了。
江临一中的篮球场笼罩在淡青色晨雾中，陈予的球鞋摩擦地面发出尖锐声响。他连续变向运球，突然急停跳投——
空心入网。
漂亮。陆骁的声音从场边传来，他将书包丢到一旁，拎着两罐运动饮料走过来，三年没练还能这手感，不愧是‘冰刃’。
陈予接过饮料，挑眉：别叫那个蠢外号。
陆骁大笑：当年全市后卫听到这外号就腿软，现在不敢认了？
“久了没打，万一球技回娘胎了呢？”陈予笑道。
“开玩笑。”陆骁也笑了，两人默契地碰了碰拳头。
晨雾未散，篮球场上回荡着清脆的运球声。
陈予接过陆骁扔来的球，手腕一翻，球像被磁铁吸引般精准落入篮筐。
“还是这么准。”陆骁吹了声口哨。
陈予捡起球，“来一局？”
陆骁曾是陈予初中时的队友，现在是班上的主力控卫。但面对三年未碰篮球的陈予，他竟被打得节节败退。
“靠！你这‘冰刃’的称号真不是白叫的！”陆骁气喘吁吁地撑着膝盖。
陈予的突破像刀锋般凌厉，变向时重心低得几乎贴地，防守人根本摸不到他的衣角——这正是他当年在省青训队获得的外号。
周五比赛，打爆他们。陈予转动着手腕，关节发出清脆的响声。
陆骁突然兴奋地跳起来：当然！我要亲眼看看张子扬怎么被你虐哭！他模仿着张子扬平日的嚣张表情：‘我们队有体育特招生’——结果被个‘书呆子’打得跪地求饶，想想就他妈爽！
晨光穿透雾气洒在陈予身上，他低头系紧鞋带，耐克logo上还沾着些许巷战时的血迹。
不止打爆。他站起身，眼底闪过一丝戾气，我要让他这辈子都不敢再提篮球。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道身影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直直地朝着他们飞奔而来。
WC！你们两个家伙在搞什么鬼啊？！居然练球都不叫上我！伴随着这声怒吼，周野的身影也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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