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予拿过草稿纸,眉头微蹙。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这里,你漏了个约束条件。”他拿起铅笔,在纸上画了个辅助线,“看,当P点在CD上移动时...”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特有的冷静,却让林初月听得格外清晰。
就在这时,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张子扬站在书架旁,神色犹豫。
张子扬深吸一口气,走到他们桌前。
“有事?”陈予头也不抬,铅笔依然在纸上勾画。
“我...”张子扬攥紧拳头,突然鞠了一躬:“对不起!”
林初月的笔啪嗒掉在桌上。
“篮球赛的事,还有...之前找你麻烦的事。”张子扬声音发紧,“我爸妈知道了,把我骂醒了。”
陈予这才抬眼看他。
“我以前觉得...只要够强,做什么都对。”张子扬苦笑,“但现在想想,挺幼稚的。”
图书馆很安静,他的声音格外清晰。几个自习的学生好奇地看过来。
林初月怔怔地看着他,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道歉。
陈予沉默片刻,最终只是点了点头:“知道了。”
张子扬似乎松了口气,转身要走,却又停下脚步:“对了……刘毅他们不知道这事,以后不会再来找你们麻烦。”
说完,他快步离开了图书馆。
张子杨走后,陈予便继续低下头教林初月数学竞赛的题。
“这里,用余弦定理。”他指着林初月卡住的几何题,声音低沉而平稳。
林初月凑近了些,发丝垂落,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她盯着他修长的手指,忽然发现他的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指节分明,特别好看。
“懂了吗?”他侧头看她。
两人的距离骤然缩短,林初月能清晰地看到他睫毛投下的阴影,以及瞳孔里映着的自己。
“懂、懂了!”她慌忙坐直,耳尖发烫,抓起笔在纸上胡乱写着。
陈予唇角微扬,伸手按住她的草稿纸:“写反了。”
纸上的余弦公式,被她紧张得写成了倒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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