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予耳根也有些发热，但脸上依旧维持着镇定，只淡淡瞥了他姐一眼。
“你的在茶几上，自己拿。”指的是那盘还没剥的完整橘子。
“哼！区别对待！”陈曦嘴上抱怨着，脸上却笑开了花，然后放开了林初月，转而兴致勃勃地开始“审问”两人是怎么重逢的、现在学习怎么样等等，客厅的这一角充满了年轻人特有的活泼气息。
而站在稍远处的顾言，始终面带温和微笑看着这一幕，目光尤其在陈予护着林初月的细微动作上多停留了片刻，镜片后的眼神若有所思，却依旧保持着良好的风度。
“对了，”陈曦像是想起什么，一把拉过旁边站着的顾言，对林初月说道：“小月亮，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顾言，在帝都读研三，算起来可能是你和小予的未来学长哦！”
顾言温和地笑了笑，推了推金丝眼镜，向林初月伸出手。
“你好，林初月，常听小曦提起你。新年快乐。”
他的举止无可挑剔，笑容亲切又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
林初月连忙和他轻轻握了一下手。
“顾言哥新年好。”
然而，就在顾言目光转向林初月，并且伸出手的瞬间，陈予周身的气场几不可察地冷了一分。
他原本只是对着堂姐的无奈和纵容迅速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疏离和审视。
他的目光在顾言身上短暂停留，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像冰冷的探针，随即不着痕迹地移开。
但林初月离他近，敏锐地捕捉到了他那瞬间的紧绷和眼底一闪而过的、近乎本能的敌意。
那是一种雄性生物领地被同类优秀者踏入时的微妙警惕。
陈予极其自然地上前半步，恰好隔断了顾言看向林初月的视线，同时将一杯新倒的热茶递到林初月手里，语气平淡无波。
“小心烫。” 完全无视了旁边刚伸出手、笑容略微僵了一下的顾言。
顾言的手在空中停顿了半秒，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推了推眼镜，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仿佛并不介意。
陈曦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用手肘撞了一下陈予。
“喂，陈予，你这醋劲儿是不是太大了点？顾言只是打个招呼而已！”
陈予面不改色，瞥了她一眼，“你想多了。茶刚好而已。”
“啧，嘴硬。”
陈曦翻了个白眼，转而亲热地挽住林初月的另一只胳膊。
“小月亮别理他，姐这次回来可是带了‘硬货’的！”她说着，从她那看起来鼓鼓囊囊的背包里竟然掏出了一本厚厚的、印着北大LOGO的习题集精华版，塞到林初月手里。
“喏！物理竞赛的内部宝典，我特地找物院大佬整理的，对你冲刺清北绝对有帮助！”
林初月抱着那本沉甸甸的“新年礼物”，又是感动又是哭笑不得。
“曦姐，这......太珍贵了......”
“客气啥！”陈曦大手一挥，“都是一家人！等你来了帝都，姐罩着你！保证比某个只会刷题还小心眼的家伙靠谱！”
顾言也在一旁温和地补充道：“这份资料确实很有用，里面也有一些我的批注意见，希望对你有帮助。如果在学业上有什么疑问，也可以随时问我。”他的态度十分诚恳。
“谢谢顾言哥！”林初月连忙道谢。
陈予的声音凉凉地插了进来：“陈曦，你大二的专业课绩点好像掉出前10%了？还有空整理这些？”
陈曦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陈予！大过年的揭人短！！顾言你看他！”她气得要去掐弟弟的脸。
顾言连忙温和地拉住她，笑着打圆场。
“小曦，淡定。小予也是关心你的学业。”他转而看向陈予，态度依旧谦和，“小予，新年好。听说你这次期末又是第一？很厉害。”
陈予这才勉强对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语气依旧平淡。
“新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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