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绸布,从窗棂的缝隙里慢慢渗进来,把房间压得更低、更静。林晓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着灯,旁边的草莓香薰也已熄灭,只剩一缕青白的烟丝,像不肯散去的叹息。
她没动,也没合眼,只是让目光穿过黑暗,落在门栓上——仿佛下一刻它就会“咔哒”一声,被谁推开。
窗外起初是鸦青,渐渐泛起蟹壳灰,继而浮出一层薄银。天光爬上她交叠的膝头时,林晓才恍然的发现天亮了。
第一缕晨风掠过,林晓几乎能窗外听见“沙沙”的摩擦声。
她先低头,让后颈的骨节一节节松开,再慢慢仰起,仿佛把一整座山从脊背上卸下来。肩胛骨在背后悄悄张开,像一对被捆缚太久的鹤翅,终于试探着拍了一下。那一下极轻,却带动一缕晨风钻进衣襟,吹得她胸口微微发麻。
她站了起来。膝盖发出两声脆响,像冰湖乍裂。足尖先点地,再缓缓放平,仿佛确认大地是否仍结实。随后她原地踮了踮,脚跟落下时,木地板发出低沉的“咚——”,像替她的心脏敲了一声晨鼓。
最后,她长长伸了一个懒腰——十指交叉,掌心向上,整个人被拉成一张绷到极致的弓。骨缝里窜过一阵细密的酥麻,像无数颗火星迸溅。她听见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哗啦”一声碎开,不是冰,是夜。
林晓认真的交代房里的机器人把垃圾桶里的床单处理好,随后又打开光脑买了一些床上用品。
林晓弄好一身干爽的衣服,就缓缓走出房门。
林晓踩在楼梯上,每一步都先让脚趾蜷起,再缓缓放平,像把一整夜的寒气从脚底碾出去。铺好的木梯发出细微的吱声,却不再像夜里那样刺耳,反而带着一点晨起的慵懒。
林晓晃悠的来到厨房,先缓慢的喝下了一杯温开水。
她把水杯放好后,卷起袖子,露出两截被夜风冻白的手腕。灶膛里的火舌刚舔上来,像一条惺忪的龙,把锅底的黑铁映得微微发红。她先舀了半锅水,水线贴着锅边滑下去,发出“滋啦”一声,蒸汽立刻爬满半面墙。
趁水滚的间隙,她转身掀盖。柜子里躺着昨夜新淘的粳米,粒粒挂霜。她捏起一小撮,指尖一捻,米香便顺着指缝溢出来。水沸成蟹眼泡时,米下锅,锅铲轻推,米粒在漩涡里沉浮,像一群刚醒的小鱼。
同时拿出一个揉面的工具,往里头放入适量的面粉和水,设置好揉面和醒面后,就静静等待着面好。
等到机器提示时,她揭开盖子,面已涨到沿边,裂开的口子吐出酸甜的酒香。她撒把面粉,手腕一翻,面团便“啪”地摔在案板上,像落下一团云。揉面时,她用了整夜的力气——肩膀酸得发颤,却偏要把面团揉得光滑如镜,仿佛要把那些没等到的人、没说完的话,一并揉进这团沉默里。
揉好面后,将其分开又拉伸,直至变成细细的面条。
又重新再起一个锅,把面烫熟后放在碗里,将里面的水倒完后,就熟练的换了另外一个锅。
案板尽头,油锅里早已卧好切好的豆腐干,边角被煎出金黄的裙边。她拿锅铲轻轻一压,豆腐发出“呲啦”的脆响,油花溅到腕上,烫出一点红,她却笑了。挖一勺下锅,酱香立刻炸开,像有人在灶间放了一挂无声的鞭炮。
最后,她又做了一些肉末酱。 热油爆香姜末、洋葱末,下肉末炒散至微焦。转小火,加干黄酱炒出红油,沿锅边淋料酒。加糖、五香粉,再炒 2 分钟收汁,油酱分离即可。
接着都一一摆在餐桌上,还不忘让机器人送来一些新鲜的水果。
林晓在做早餐的时候,那香气早就飘散了出去。
果然不负众望,很快她的三个监护人就出现在餐桌边上。
“晓晓其实你不需要给我们做早餐的,真的辛苦了 !”
“没事儿的,只是偶尔做一下,下来尝一下吧,今天做的都有些的清淡。”
“那今天也算是有福了,终于又再一次吃到了晓晓亲手做的饭菜。”
林晓伸手就打断了,还在叽叽喳喳的几人。
“快点吃吧,等一下面都凉了,可以选择吃粥还是吃面的 ?要是吃面的话,记得加一些那个旁边的那个肉末酱。”
“至于这清粥嘛,配上这咸香的豆腐也是不错的。”
说完就给自己盛了些面条,又拿些肉酱,等搅拌均匀后就开始享用早餐。
等到周渊宇去上班了,而翰墨也去处理一些事情了,屋子里闲下来的人就只剩下林晓和白诺。
林晓想着以后可能要搬去别的地方,她先决定和白诺打一个预防针。
林晓看着和她坐在同一沙发上的白诺,然后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坐这儿,我想和你说一些事情。”
白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头缓缓的看向林晓,温柔的开口:“晓晓,是要商量什么事情吗 ?”
林晓和白诺对视,“如果我有一天想搬离这里,你也会和我一起走吗 ?”林晓忐忑的问道。
白诺邹着眉头,但还是坚定的回答说:“晓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问,但我的答案很简单——会。”
“对于诸如此类问题,”白诺一字一顿,像在榫头上敲最后一颗木钉,“你可以反复向我确认——今天、明天、明年,哪怕十年后再问,答案也只会是同一个字。
他伸出右手,掌心向上,那道划痕在晨光里像一条细而亮的铜线。
“不悔。”
她微微前倾,声音低得仿佛只是唇间一缕气音:“如果,我要去了地方不在中央帝星了,你还会是今天的答案吗?”
白诺没有立即开口。他先伸手覆在她放在膝上的手背上,掌心滚烫,像把整颗心脏的温度递过去;随后抬眼,一字一句,声线不高,却带着铁石相击的脆响:
“这件事,你可以向我确认千次万次——直到我呼出最后一口气,答案也不会改。”
话音落下,屋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脉搏。
她没抽回手,反而翻过掌心,与他十指相扣。指尖碰到他指背那道新疤时,她轻轻摩挲了一下。
“那就从今天开始计时。”她声音低而稳,“我倒要看看你的承诺可以维持多久!”
他握紧了她的手,力道大得像要把骨血都按进她的掌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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