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应该是宫女太监们开始当差了。
刘阳心里突然慌起来,像有十几头小野猪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 他一个现代人,穿成个废脉傀儡皇帝,还娶了三十一个老婆,接下来还要上朝,这日子怎么过啊?
“那个…… 我等下是不是要去上朝啊?”
刘阳试探着问,目光落在苏小雪身上。
苏小雪已经站起身,正伸手理了理裙摆 —— 那是一条淡黄色的长裙,料子是上好的云锦,裙摆绣着细碎的缠枝莲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像流动的月光。
她的头发也梳好了,在后脑勺扎了几个小辫子,用鹅黄色的丝带系着,垂在肩头,显得格外娇俏。
苏小雪回头看了刘阳一眼,语气淡淡的:
“不必担心,上朝都是武冰冰阿姨主持,你只用坐在龙椅上就行,不用说话。”
说完,她转身就往门口走,脚步没什么停顿,像是这座华丽的宫殿是什么牢笼,多待一秒都难受。
门被轻轻带上,留下刘阳一个人坐在床上。
刘阳望着那扇紧闭的门,脑子里突然冒出他爹的样子 ——
上次他回家,他爹去火车站送他,也是这样转身就走,背影有点佝偻,手里还拎着他爱吃的橘子。
刘阳甩了甩头,觉得自己真是疯了:苏小雪只是个力气大、有点自恋还爱打人的女人,怎么会跟他爹联想到一起?
可那背影实在太像了,都是带着点决绝的孤独。
刘阳忍不住小声念起来:
“你轻轻地翻过火车铁道上的站台,为我去买了一兜子甜美的橘子,我亲爱的父亲。——《背影》朱自清”
念完,他打了个寒颤,赶紧从床上爬起来。
胯间的凉意提醒他还光着身子,刘阳翻遍了床头的柜子,又拉开了梳妆台的抽屉,连床底都看了,愣是没找到其他衣服 —— 除了这条内裤,原主的衣服好像凭空消失了。
“天崩开局啊!”
刘阳欲哭无泪,这原主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昨晚把衣服扔了?还是被苏小雪藏起来了?他总不能穿着内裤去上朝吧?
就在刘阳急得团团转的时候,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尖细里带着点沙哑,像是捏着嗓子说话:
“皇上,老奴来给您穿衣服了。”
这声音听得刘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 典型的太监嗓,还带着点女性的柔媚,说不出的怪异。
刘阳定了定神,喊道:
“进来吧。”
门被推开,率先走进来的是个老太监,约莫五十多岁,脸上满是皱纹,下巴光溜溜的,没一根胡子。
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太监服,手里拿着个拂尘,拂尘的穗子是白色的,一看就经常打理。
他身后跟着六个宫女,个个低眉顺眼,手里都捧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有明黄色的,有红色的,还有白色的。
老太监走到床边,“噗通” 一声跪了下来,身后的宫女也跟着跪了一地,齐声喊道:
“奴婢(老奴)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刘阳模仿着电视剧里皇帝的语气,心里却在打鼓 ——
这阵仗也太隆重了,穿个衣服还要下跪,难怪古代皇帝都容易飘。
老太监站起身,弯着腰,脸上堆着谄媚的笑:
“皇上,该更衣了。”
他挥了挥手,宫女们捧着衣服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把衣服放在床边的凳子上。
刘阳看着那一堆衣服,有点懵 —— 里衣、中衣、龙袍、玉带、皇冠,还有袜子和靴子,一层套一层,比现代的羽绒服还复杂。
宫女们倒是熟练,先拿起一件白色的里衣,递到刘阳面前:
“皇上,先穿里衣。”
刘阳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当着这么多宫女的面脱内裤穿衣服,实在太羞耻了。
可宫女们都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好像什么都没看见。
刘阳硬着头皮接过里衣,刚想自己穿,一个宫女已经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帮他把胳膊套进袖子里,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他似的。
“皇上,抬一下胳膊。”
另一个宫女轻声说,手里拿着中衣。
刘阳乖乖照做,感觉自己像个提线木偶,被宫女们摆弄来摆弄去。
中衣是淡蓝色的,料子很柔软,贴在皮肤上很舒服。接下来是龙袍,明黄色的,上面用金线绣着九条龙,龙爪张扬,龙鳞清晰,一看就价值不菲。
穿龙袍的时候最费劲,领口和袖口都很宽大,需要两个宫女一起帮忙,才能把衣服拉整齐。
然后是玉带,用玉石和金线编织而成,沉甸甸的,系在腰间的时候,刘阳感觉腰都被勒紧了几分。
最后是皇冠,用黄金打造,上面缀着十几颗珠子,还有一根长长的簪子,需要老太监亲自帮忙戴上。
“皇上,皇冠戴正了。”
老太监拿着一面小镜子递给刘阳,刘阳看了一眼,镜中的少年眉清目秀,就是脸色有点苍白,额前的碎发被皇冠压得服服帖帖,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倒真有几分皇帝的样子 —— 可惜是个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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