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大军出征还剩两天,皇城大殿内的烛火从破晓燃至深夜,跳动的火光映照着武冰冰挺拔的身影。
她身着玄色龙纹朝服,长发高束在嵌玉金冠中,侧脸的线条冷硬如刀削,尽显掌权者的威严。
作为夏猫国实际掌权的皇后,她素以铁血手腕与治国智慧闻名。
朝堂上下无人敢违逆她的指令,可此刻案头堆积如山的奏疏,仍让她眉宇间凝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
西境防线告急、军需物资待批、约克国与暗黑势力勾结的传闻…… 桩桩件件,都容不得半分差错。
“陛下,这是西境防线最新的布防图,戍边将领传回消息,雁门关兵力不足,恳请您再增派三千弓弩手,以抵御约克国的骑兵冲击。”
内侍总管李忠捧着卷泛黄的羊皮图,躬着身轻声禀报,声音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羊皮图上用朱砂标注着敌军的动向,密密麻麻的红点像吸血的蚊虫,爬满了西境的边境线。
武冰冰抬手接过布防图,指尖拂过粗糙的羊皮表面,目光快速扫过标注的兵力部署,眉头微蹙:
“传朕旨意,调羽林卫第三营即刻驰援西境,由副将赵峰统领,务必在三日内抵达雁门关,不得延误。”
她的声音清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字都像落在铁板上,掷地有声,
“另外,让工部加快赶制投石机,明日午时我要在校场看到新造的器械,若有工匠偷懒懈怠,以军法处置。”
李忠躬身应下,刚要转身退下,又被武冰冰叫住:
“等等,军需粮草的清点情况如何?前线士兵的冬衣是否配齐?北境入夜寒凉,可不能让将士们冻着。”
她虽平日严厉,却始终记挂着士兵的安危 ——
当年随父亲征战时,她亲眼见过士兵因冬衣单薄冻僵手指,连剑都握不住,最终惨死在敌军刀下,那份惨烈,她至今难忘。
“回陛下,粮草已从各州府调运至前线粮仓,足够大军三月之用,绝无短缺。冬衣也已分发到各军营,只是……”
李忠顿了顿,面露难色,声音也低了几分,
“负责织造冬衣的工坊禀报,部分棉衣的棉絮不足,掺杂了不少劣质草料,恐难抵御北境的严寒,怕是会影响士兵作战。”
武冰冰的眉头瞬间拧成一团,眼中闪过一丝冷厉。
她起身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户,夜风吹进殿内,带着深秋的寒意。
吹动了她袍角的龙纹刺绣。
窗外夜色深沉,宫墙下的禁军正手持长枪来回巡逻,甲胄碰撞的清脆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像在提醒着她肩上的重任。
“把那些偷工减料的工坊主事全部打入天牢,查抄家产,所得钱财全部用于补偿士兵,再从内库调拨十万匹绸缎、五万斤新棉,让尚衣局连夜赶制棉衣。”
武冰冰的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告诉尚衣局的宫人,三日内必须赶制出足够的冬衣,若误了时辰,提头来见。”
“是,老奴这就去办!”
李忠不敢耽搁,连忙躬身退下,快步去传达旨意。
处理完政务,已是深夜,清脆的声响在空旷的宫城里回荡。
武冰冰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指尖按压着眉心,试图缓解连日操劳带来的疲惫。
她转身走向偏殿,那里的架子上摆放着一套银白色的铠甲,甲片上雕刻着繁复的龙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冽的光泽,甲胄的边缘还残留着淡淡的刀痕 ——
这是她当年征战时穿的铠甲,如今虽不再上战场,却仍被她妥善珍藏,时刻提醒自己勿忘过往的艰辛。
她伸手抚摸着冰凉的甲片,指尖传来熟悉的金属触感,仿佛又回到了硝烟弥漫的战场,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士兵的呐喊、兵器的碰撞声。
此次与冰熊国联手出征,不仅要击退约克国的入侵,更要借机拉近两国关系 ——
这些年,夏猫国表面国泰民安,可暗地里反对她的宗室势力从未停歇。
若此次战败,那些人定会借机发难,夏猫国恐怕会陷入四分五裂的境地,她绝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皇后,长公主求见。”
殿外传来侍卫的通报声,打断了武冰冰的思绪。
她整理了一下衣袍,抚平袍角的褶皱,轻声道:
“让她进来。”
门帘被轻轻掀开,身着素色衣裙的武清月走了进来。
她是武冰冰唯一的妹妹,自幼体弱多病,常年待在宫中静养,却心思细腻,最懂姐姐的心事。
武清月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参汤,瓷碗的边缘还冒着白雾,她快步走到武冰冰面前,将参汤递过去,声音温柔:
“姐姐,夜深了,你还在处理政务吗?太医说你近日操劳过度,气血不足,需得好好调养身体,这是我让御膳房炖的参汤,你快趁热喝了吧。”
武冰冰接过参汤,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至心底,驱散了些许寒意。
她看着妹妹苍白的脸色,眼中闪过一丝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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